黄衣少女甜笑吟吟:“正是,可有何不妥?”
陈东升微一沉思道:“姑娘言重了。只是这几年在江湖上,洛阳镇远镖局的名号倒是鲜有耳闻,怪不得这群无耻匪类敢打贵镖局主意。在下绝无贬低贵镖局之意。”
黄衣少女莞尔一笑,道:“恩人不必如此客气,我镇远镖局的确举旗不久,黑白两道好汉不曾知晓倒也不稀奇。”少女稍顿,又笑问道:“恩人可知方才逃走匪首是何来历?”
陈东升扭头瞧瞧尚在刀剑之下一干人等微微一笑:“这些残兵败将心里最为知晓,不过即使他们不讲我也猜出个八九分。近几年陕甘一带出了个“鬼三刀”,损在他刀下的江湖好汉、镖师趟子手不在少数,不过此人阴险狡诈、极为谨慎,作案之前必将细细观瞧,无十分把握定不会动手,未曾想此次低估了姑娘。”
黄衣少女晶莹玉手微微一摆:“若是无恩人相助此番定是一场恶战。”语锋一转怒目圆睁转身喝道:“‘鬼三刀’可是你等头头?”
陈东升等人见方才还娇笑连连绝色少女扭头便成了众大汉的煞星,不禁相互对望,会心一笑。大汉纷纷伏地不起。
一头扎黑巾刀疤大汉连连叩头:“众位少侠、女镖头真是料事如神,那跑了的确是‘鬼三刀’蔡吉。我等做个强人也是出于无奈,家乡旱灾连连眼见便活不下去了”
黄衣少女截口道:“你家可有八十老母、周岁小儿?”
刀疤大汉听罢面露喜色抬头道:“女镖头真是智谋过人,小人家里确实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小儿,还望女镖头饶条狗命,来世做牛做马伺候您老人家!”
黄衣少女嗔道:“呸呸呸!谁是你老人家!饶你们狗命不是不可,各自留下一只右臂为我死去镖师谢罪!”
众喽啰听罢哭天喊地乱作一团,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将起来。黄衣少女啐了一口:“方才打打杀杀气魄何处去了?当真是丢丢丢!罢了,便放你等一马!倘若再被我等碰见伤天害理,剥皮掏心、大卸八块!还不快滚!”
黄衣少女狠话说得骇人,不过陈东升等人看她皓齿红唇,柳眉弯眼却如何也不觉得凶。刀疤大汉当头领几个破落汉子连滚带爬,头也不回逃出密林。
见几人逃远,陈东升笑道:“姑娘嘴上虽不饶人,却是菩萨心肠。不过平白放了他们姑娘不怕他们日后再作恶?”
黄衣少女笑道:“恩人方才一掌着实不轻,那蔡吉强行提气逃走恐是毁了一身武功!试想他武功已废,小的如何还能作恶?”
陈东升心中一凛,心道:“这小女子看似娇小无害,目光却是十分老辣。方才我那一击实是二指点坏了蔡吉琵琶骨,后一掌印实,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她竟能看得如此明了端的是不简单,这镇远镖局也乃江湖大忌之名,此女不可捉摸还是早些分开。”
想罢略一沉吟:“姑娘所言极是。”随即抬头望天:“日已偏西,我兄弟几人还要东去赶路,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必会相见!”
黄衣少女脸露一丝不舍,黯然道:“久闻华山剑派威名,最近贵派一少年剑客力战黑道高手,可谓横空出世,不知我石灵璐何时可一睹风采?”
陈东升几念转动笑道:“原来姑娘芳名石灵璐,在下华山弟子陈东升,这位青云山庄少庄主白胜群,这二位是我的师弟胡延寿、林奇。”
白胜群三人抱拳行礼却不敢直视石灵璐妙目。陈东升又道:“姑娘口中少年剑客便是我家周青轩师弟,不过此番他未能前来,看来姑娘要失望了!”
石灵璐果真两眼低垂,小嘴嘟起,看得众位少侠心里也好似难过起来,却又不能讲周青轩此时正在车上生死未卜,只好默而不语。
忽听石灵璐笑道:“今日能观瞻各位少侠武功神采,已是受益匪浅,只盼各位此行一路顺风,马到成功!”而后一个浅浅万福,当真是知达理,温柔可人。陈东升喉咙动了几动却说不出几个字来,只好抱拳行礼后急急朝林外奔去。
林外,天高云淡,秋风慵懒,两三匹马在远处悠闲啃食尚有绿意秋草,一派田园山水般静谧。陈东升见到此景却如寒冬腊月浇了一头冷水,顿时周身寒意阵阵。眼前除了马与车,焉有白香凝等人踪迹?只见马蹄人鞋印迹凌乱,显是惊遭变故。见此景,白胜群惊道:“遭了,中计了!”
陈东升强打精神:“莫慌!细细勘查,莫要漏掉蛛丝马迹!”
林奇急道:“若是调虎离山之计,那列镖队定脱不了干系!现在速速回追!”
陈东升道:“既是调虎离山,定是为周师弟而来,再去追那镖队岂不是再中埋伏?况且此事也不能枉定与镇远镖局有关。”
白胜群等不及,几步窜至马车前便要掀帘观瞧。陈东升心中一惊,喊道:“白少主切莫心急!车内恐有算计!”
白胜群略一迟疑,陈东升轻拍他肩膀,长剑轻挑蓝布花帘侧身观瞧。车内空无一人,只棉被衣物凌乱,一柄长剑横落其间。陈东升蹙眉道:“毛师弟虽只十五六岁,但就其武功来讲并非束手就擒之辈
,不过看眼前情景并无还手之力。”
“陈师兄,此处一滩血迹,有人已受重伤。”胡延寿自马车旁蹲地查看,陈东升脸色凝重:“血量甚巨!受伤之人恐有性命之忧!”
白胜群脸色苍白,冷汗纷纷落下,口中喃喃有词:“小妹,你吉人天相,定然不能有何闪失。”
陈东升行至马车前眉头稍展:“众位兄弟,据我所断,外袭之人至少有三。一人步伐沉重,鞋印颇深,武功必不甚高,另两人武功定是惊人,毛师弟非但无还手之力,香凝少主也未能阻拦。观马蹄之印去势甚急,定是香凝少主紧追不舍,而这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