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身后响起密密匝匝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二十多匹骏马沿着鹿群逃走的方向疾驰,一路追赶而去。
跑最前面的白马上坐着一位身穿紫色常服的国字脸青年。
随着与鹿群距离拉近,他将手中的弓弦拉满。
嗖地一声,一支箭矢飞射而出。
“嘶~”
十几丈外一只鹿角超过两尺的大野鹿哀鸣一声后栽倒。
“陛下,射中了。”
“陛下射术真是百步穿杨。”
“毕业射术比之大汉卫青霍去病有过之而无不及。”
……
紫袍青年正是大唐当今皇帝李炎。
他对这些七彩琉璃彩虹屁貌似很受用,脸上展露出得意笑容。
这时后面又有一队人快速奔来。
萧邺翻身下马,走到李炎面前双手呈上一个黄色密匣。
“陛下,这是李司徒差人快马刚送过来的。”
李炎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奏疏。
看完内容后,李炎抬头瞅了眼萧邺,说:
“你们右金吾卫那个新来的街使闯祸了。”
“刘异?”萧邺疑惑,随口问道,“莫非他巡街又偷懒了?”
李炎将折纸放回匣子,语气平淡说道:
“昨晚夜里三更,长安东市失火,烧东市曹门以西二十四行,四千四百余家。官私财物、金银绢药,总烧尽,官员们集体参金吾卫右街使刘异私自调离北城武侯,致使灾情发生时无人救火,还有人认为刘异蓄意在庆阳节前制造混乱,其心可诛,请求严惩。”
萧邺脸色难看。
昨晚东市失火了?
他前天就跟随陛下来楼观山了,否则这次严打应该由他领队。
萧邺语气诚恳说道:
“若追究东市失火罪责,臣难逃干系,刘异刚来长安不久,他此前从未参与过金吾卫夜间除恶行动,调度失当在所难免,是臣擅自对他委以重任,才会发生此等祸事,请陛下治臣用人不当之罪。”
“萧邺,如此说来你在怪朕吗?若不是朕要来狩猎,你就可以留在长安亲自督导了。”
萧邺吓得双膝跪倒:
“微臣不敢。”
“我知道你想为刘异求情,朕没看错人,你很有担当。”
“那陛下可会严惩刘异?”
李炎意味不明地笑了,没有回答。
萧邺内心焦急,僭越问道:
“陛下要摆驾回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