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轩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一路颠簸,你须跟紧一些,露宿荒野破庙也在所难免,你可想好了?”
龙飞飞娇嗔道:“那又如何?丁敖,起船!”
入夜街巷空无一人,只闻青烟火气,想必寻常人家已起灶生火。
猛然间鸡鸣狗叫,嘈杂声起,一队人马持大棒呼喝而来。
领头之人道:“诸位弟兄,邻县地界江湖中人聚众生事,死伤甚重。县丞有令,江湖中人一概不得在城内留宿。那院内也不知是哪路不长眼的泼皮!敢在老子眼皮下生事,待我等闯进去一个个棍棒伺候!”
“好嘞……”众人响应之声此起彼落,却听前路一人道:“宋都头公务如此繁忙,教在下好生敬佩。”
领头之人定睛一瞧,旋即将手刀收回鞘中,拱手一笑,道:“云大公子何时到此?倘若知会一声,哥哥摆酒为你洗尘。”
“岂敢,岂敢,倒是小弟到此未曾通传哥哥,礼数不周,惭愧,惭愧。”讲话之人竟是云焕明。
宋都头正色道:“弟弟来便来了,引那些个江湖豪杰颇有些不妥,教哥哥好生为难。”
云焕明故作惶恐之状,道:“在下不知犯了贵县哪条戒律?”
宋都头一摆手,道:“云公子言重了,只是邻县山谷之内江湖豪杰殴斗,死伤无算,县丞唯恐殃及本县,这才不许江湖中人在县内留宿。”
云焕明道:“何门何派?”
宋都头低声道:“据说为丐帮与青龙帮,死尸遍地颇为惨烈。”
云焕明道:“宋都头大可安心,我这行馆之内俱是华山剑派门下,非但不会生事,若是有人在县内生事倒可助你宋都头一臂之力。”
说罢手掌向下一翻,一块白色事物若隐若现。
宋都头眼光一亮不由伸手一抄,道:“那就多谢云老弟啦。”
转头又道:“云公子在此担保,华山剑派又是名门正派,我等倒可安心吃酒。”
各小吏原以为恶战在前,此时化为吃酒行乐无不快慰,呼啦啦散了个干净。
行馆之内灯火盏盏,云焕明进得屋内,萧靖等人正围桌饮酒。
萧靖道:“可是官府
之人?”
云焕明道:“是县内小吏,已被小侄打发远了。方才据都头所讲,青龙帮的确与丐帮在邻县交战,死伤惨烈。”
萧靖道:“青龙帮与丐帮素来交恶,不过眼下公审大会在即,两帮不去养精蓄锐,倒大动干戈、自寻损耗,不知是何用意?”
云焕明道:“不止如此,萧师伯途中遇袭,武当与唐门死战,崆峒与铁剑门交手,往日积存仇怨门派纷纷刀剑相向、势如水火,看此阵仗颇有大战在即之势。”
萧靖道:“且不说百年间江湖为此厮杀不断,就是那镇远镖局一夜被毁犹在昨日,天玄刀与藏宝图当真害人不浅。”
萧子昂一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江湖之中胜者王败者寇,俱是常理,如今形势,愈是乱象丛生。”
“萧师伯,天色已晚,香凝先行退下了。”白香凝不待萧子昂讲完便起身退席,萧清音也趁机告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