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灵素脸颊当时红肿一片。
“你这毒妇,亏我一片赤城待你,你竟害我唯一的亲人。”
苗灵素‘呵呵呵’怪笑不止。
“对,我是毒妇,可我一点都不后悔杀你兄长。孙全友是你的亲人,那我的亲人呢?我的丈夫,我的四个同胞兄弟,还有两个儿子,最小的阿苗才七岁,不全都被你阿兄杀了。”
孙艳艳气得又甩了她两个嘴巴。
“你胡说,我们玄云寨从不杀黄口幼儿。”
“可我儿子就是死在你们手里。”
刘异摇摇头,佩服这俩女人的逻辑能力,吵半天都没吵到点子上。
他忍不住插嘴问道:“你说他兄长杀了你全家,你亲眼见到了?”
苗灵素回瞪他:“他们寨子里的人亲口说的。”
“怎么说的?”刘异问。
“玄云寨半年年曾劫杀了一批淮南人,当场就灭口了。我的家人也是半年前在巩县失去的踪迹。”
孙艳艳怒道:“我们半年前有劫过淮南人不假,是批茶商,但里面绝没有黄口小儿。”
苗灵素冷笑:“你们见天劫道,估计杀什么人早不记得了。”
她跟那些小喽啰打探时,发现他们根本记不清每次劫杀的是什么人,能记住淮南人是茶商还是因为那批货卖了大价钱。
孙艳艳气道:“蠢货,玄云寨有条规矩,那就是不杀幼儿,不动妇孺。”
“骗人,我上山有段时日了,我怎么不知道?”苗灵素反驳。
“只有头领们才知道,反正每次指挥行动的都是头领,由他们把控。不对外吆喝,是怕别的山头欺我们心慈,误会我们软弱。”
苗灵素错愕了一阵,须臾又愤怒起来。
“你说谎,如果不是你们做的,那我丈夫的玉带怎么会绑在你的腰上?”
“什么玉带?”孙艳艳疑惑。
“就是你之前常绑的,用来插飞刀的玉带。”
刘异走过来,解开外衣,露出缠在内衣上的一圈腰带。
“是这条吗?”
苗灵素大惊:“怎么会在你身上。”
刘异将腰带解下来,扔给她。
“既然是你丈夫的留下来的,物归原主吧。”
苗灵素捧着腰带恸哭不止,物是人非之感令她肝肠寸断。
刘异叹口气,批判道:
“之前玉带在三当家身上,后来又到了我身上,难不成我也是杀你丈夫的凶手?你这样判断太武断了。”
苗灵素抬头,朦胧着一双泪眼问:“孙娘子,那这…这玉带你是如何得来的?”
孙艳艳冷声回答:“我在一个旧玉器店买的,叫何家宝斋。”
“买的?”苗灵素不可置信。
她知道现在人为刀俎,己为鱼肉,孙艳艳绝没必要骗她。
可她丈夫的东西怎么会跑到玉器店呢?
这时,一直默默吃瓜的众山匪们,突然冒出个声音。
“那条玉带是不是中间一片缺角?”
所有人回头看向这堆山匪,发现说话的是个相貌英俊的精神小伙。
苗灵素认识他,叫王大宝。之前胡一勺他们劫了什么货,都派这人去山下销赃。
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笼罩上心头,她颤抖着声音问:“大宝,你真见过这条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