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窗户周围挂的帘子是毛毡的,秋冬可以防风御寒。
这里像是个温室大棚,难怪能种植出南方花木。
花圃里面阡陌相交,隔成一个个小区域种植不同花草。
刘异和吐突士晔一路看得啧啧称奇,这个季节竟然还有开花的植物。
他们往前走了五百多米,才看见一位老人。
他身穿褐色衣裤,宽松舒适且难看。
正拿着水瓢给花浇水。
老人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慢慢转身,笑意盈盈向他们这边迎了几步。
老人几步路走得一脚高,一脚低,右腿瘸得很明显。
“小子修,你这监军近来很闲啊,又来看望老夫?”
子修是吐突士晔的表字。
“卢伯父安好?”
“好好,但你的气色怎么不如上次好,在此地住的不习惯?”
“前阵身体欠佳,现在正在恢复。”
他俩聊天期间,刘异默默打量老人。
他感觉这位身形清癯,麻衣葛裤布鞋打扮的朴实老头,看上去比自己阿耶还像田舍翁。
刘异心想,难道又是一位演员?
前面两人寒暄了一会,吐突士晔转身介绍。
“卢伯父,这位是我军中好友,叫刘异,他来想跟你请教几件事。”
卢平这时将目光移到吐突士晔身后的少年身上,和煦道:
“子修刚来振武军就交到朋友,是件好事,但择友要慎重,切不可结交胆大妄为、无视军纪之徒。”
刘异笑着接到:“卢副使所言甚是,尤其不能结交那些居心叵测还喜欢诱拐少女的奸诈之辈。”
卢平脸色未变,平和问道:“你要请教何事?”
“晚辈也是喜好花木之人,想请教几种花木的种植方法。”
“你好花木?呵呵,我这满园绿植,你能认出几种?”
“不多,但有毒的和能入药的基本都认识,比如南边,”刘异用手指了指十米远的地方,“那种三回羽状复叶的是南天竹吧,从叶子到果实全株有毒。”
他又指着卢平刚刚浇水的那株植物说:
“这是醉鱼草,食之会全身麻痹,但提炼入药后可以祛风除湿、散瘀定痛。”
卢平脸色有些诧异。
“你可出身医药之家?”
“不是,我们乡下人穷苦,没钱看病,所以什么都懂点,方便自治。”
“如此甚好,我此前以为整个振武
军只老夫独好花木,没想到今日偶遇知音。你喜欢哪株花草,老夫可以送你一盆。”
“卢副使有送人花草的习惯?”
“唉……你当老夫什么人都送吗?我只送给同好之人。”
“前任监军的夜来香可是卢副使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