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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钓鱼

小环藏不住心事,介绍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少爷,我们把三少奶奶留在濮园里好吗?奴婢听外人说,靖东侯对三少奶奶倾心已久,举办诗会便是想投其所好,借此机会接近于她……” 话说到一半,小环自觉不妥,马上闭嘴。 因为陆晚禾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主子之一,通过一些风言风语妄议主人可是大罪。 “怎么?你担心她们藏有私情,**?”许清淡淡一笑,合上了车帘,语气中包含着几分不屑。 “靖东侯把濮园的地契交给陆氏,本就是一个见面的借口,他这么想见,为什么不要他见?” “啊?” 小环愣在原地,眼神有些迷茫,搞不清自家少爷是怎么想的。 “这三房自入我许府后,两年未曾与我见面,有什么感情基础可言?既然她有出轨的谣言和可能性,我肯定要试她一试。” 许清的眼里,透着一股异样的冰冷。 下毒之事还未查清,重活一世,他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所以他要趁着这件事来验证陆氏,看其有没有勾结外人,谋害亲夫的动机。 如若不是,再往下说。 小环看着与往日不同的许清,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落水前的少爷,会想这么多吗? 现如今看来,少爷好像真的不一样了,骨子里像换了个人一般。 …… 许清刚回到许府,就听到了许老太太催他去请安的消息。 小环把路引到大院,二人迎面撞上了满脸愁容,在庭院里来回踱步的海大富。 “哎哟我的天老爷!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海大富检查了一遍许清的身体,确认他安然无恙后,才敢放下心来。 “老夫人听到您大病未愈,又出了门,差点没把奴才赶出去。您说您好端端的,去濮园凑什么热闹?” 许清笑了笑,“我听人说濮园诗会很有意思,便想去长长见识。” “那举办诗会的靖东侯能是什么好人?再说了,后院里的少奶奶都有问题,您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有所懈怠呢……” 海大富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清秀俏丽的小环,急忙停住了嘴。 后者正竖起耳朵,好奇的望向他。 海大富自知不能深讲,便岔开了话题,“算了,您回来就不提这茬了,老夫人等您很久了,听说是得到了宫中的传话。” 见海大富小心翼翼的模样,许清的心头生出了几分好奇。 自他穿越至今,还没一人提过他姑姑的名讳,究竟是宫里的哪个大人物,能让这些下人们如此恭敬。 “宫里?是我的那位姑姑吗?” “是的。” 许清见疑惑的问道:“我的那位姑姑是宫里的……” “咳咳。” 海大富重重咳了两声,接下来的声音出现了少许的颤抖。 “少爷,院里人多耳杂,小的也不敢有所非议……不如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您让您院子里的丫鬟说给你听吧。” 许清没想到海大富会拘谨到这种地步,便没再为难对方,点了点头。 …… 后院主厅里,许老夫人正坐在主座上凝神品茶,站在她身边一众的丫鬟奴婢低垂着着眼帘,目视地面,皆不敢言语。 房间内虽有炭盆取暖,气氛却冷的如同冰窖一样。 “清儿呢?” 一炷香的时间,许老太太问了三遍许清的消息,足以看出这位老人对孙儿的疼惜爱护之情。 站在门口的丫鬟微微躬身,态度端正的答道:“回老太太,海总管已经去门口接了。” “唉。” 老夫人默然片刻,幽幽的叹了口气。 “奶奶。” 许清人还未到,声音便从屋外传来,点亮了老夫人那双浑浊的眼眸。 老夫人喜笑颜开,“宝贝孙儿,回来了就好。” 许清走进屋内,挑了张相近的椅子坐了上去。 “奶奶,我就是出门看了个风景,没必要生气。” “好好好,我不生气。” 许家老太太看着自家孙儿,是越瞧越喜欢,早已将今日的不快抛在了脑后。 过了许久,老夫人才想起了正事,伸手指向案桌上的信。 “家里已把近日的情况送到了京城,伱姑姑知晓你失忆的事情后,就派信差把这封信送了回来。” 许清伸手将信封取来,发现信封内有张颜色微黄,纸纹并不明显的信纸。 信纸上的字体娟秀,妍丽多姿,似是出自一名女子的手笔。 我夫: 京城事多,家中的情况我已明了,不日便下江南。 霜序。 许清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纳闷的问道:“这是我姑姑写的吗?怎么开头的称呼却是我夫?” “咳……少爷。” 海大富稍稍向前一步,为许清讲解困惑,“这封信出自于大少奶奶沈氏之手,说明其本人要启程回府了。” 大少奶奶? 许清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记起来自己还有一位大房正妻,是当今宰相之女,地位崇高。 “好了,霜序回来老身也就安心了……清儿留在这喝会儿茶吧,萍儿,扶我回房。” “是。” 许清行完礼,目送着老夫人离开。 老太太的身影刚刚消失,海大富就靠了过来,一脸谨慎的提醒道:“少爷,虽然您已失忆,但小的仍建议您最近妥善行事,最好不要出什么差错。” “为什么呀?” 许清满是不解的看向海大富。 自己不是素州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吗?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街溜子,怎么会被人劝着收起性子,做一个好人? “少爷您失忆了,可能对大少奶奶的事情没什么印象。” 海大富清了清嗓子,似是怕许清听不太清,一字一句的说道:“大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若她回来了,后院里的一切事物都得经其点头才行。” “正妻这么拽?” 海大富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沈氏当家做主,那是老夫人和您姑姑都同意的事情,等您见到她就知道了……大少奶奶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有这么夸张吗?” 许清听海大富说的邪乎,觉得这家伙在诓骗自己。 是不是许府之前被那沈霜序管的太严了,人人都有了惧怕沈氏的后遗症? 不过海大富的话倒是勾起了他的思绪,若沈氏有掌家之能,岂不是说明后院里的情况没人比她更了解? “她还有几天回来呀?” “京城与素州间隔较远,若明日启程,按照一日百里的脚程,起码也得十日后才能到素州。” 十日后吗? 许清看着院子里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大少奶奶回府,其他偏房也一定得到了消息,那这十天里,谋害自己的家伙会不会采取新的行动? …… 等许清回到自己的院落,正看到小环在院子里忙前忙后,清扫着落叶。 她换上了一身橘红色的绸裙,腰间扎着丝带,脚上踩着双白色软底的棉鞋。 因为海大富半路截胡关系,便没让她跟着去大院。 “少爷,您回来了?” 小环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局促不安的望向自家公子。 不知为何,她现在看到许清就会心跳加速,呼吸紧促。 “嗯。” “您在大院里没吃饭吧?奴婢去膳房把烧鸡拿过来了……对了,少爷,刚刚三少奶奶来过院子了,她见您不在,就把濮园的地契都留在了桌子上。” 许清点了点头,“她还说什么了?” “三少奶奶还问了少爷的起居,问奴婢您是不是私下里看,研墨读诗……可奴婢昨日才来院子,不懂得少爷平时什么样,就没敢多嘴。” “我知道了。” 许清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地契。 不过他并不关心能从靖东侯身上割下多少“肉”,重要的是陆氏有没有联合对方糊弄自己。 现在看来,陆氏能老老实实的把地契交出来,就说明她言行合一,确实是一个性情寡淡的人。 若外面的流言属实,陆氏有些私心和私情,自己都不会这么顺利的拿到地契。 许清走到桌前,将濮园的地契放在抽屉里,拿砚台磨起墨来。 待将笔尖浸满墨汁后,他轻触纸面。 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写到一半,许清停笔,唤来了院子里的小环,“小环,你帮我把新写的东西给三房送去,回来的时候烧些热水,天冷想洗个热水澡了。” “好。” 小环不敢怠慢,拿着宣纸朝三院的方向赶去。 等她回来烧好水,已是晚上的戌时,夜色昏暗。 洗澡的浴盆很大,得许清在一旁搭手,才能把它抬到主屋的房内。 这一番体力活下来,已惹得许清热汗直流,气喘吁吁。 “少爷,咱们院子里的仆从是不是太少了些?用不用奴婢明日找海总管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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