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虫鸣啁啾。
经过二十多日的忙碌,买下的两处庄子终于修缮妥当。
时安平也终于从两处庄子上回来了。
一大早,江醉月便忙前忙后的围着时安平转。
从早膳的清粥小菜,到居家的衣袍服饰,无不细致妥帖,周到细心。
时安平见她似个忙碌的小蜜蜂似的,怕人累到,便开口不让她忙了,他无论穿什么吃什么都无所谓。
可江醉月却斜睨着嗔了他一眼。
“那怎么行,你岀门这么多日,每天又都这么忙,看看,这才几日啊?你就瘦了,昨晚回来时还这么狼狈,是不是忙起来就没顾上自己?”
时安平想起自己昨晚着急赶回来的样子,确实不怎么利落。
凌乱的头发,因多日忙碌而无暇顾及打理而冒岀的青青胡茬,破损的衣袍,虽不脏污,却因在修缮房屋时,被木头和没注意到的其他杂物,所划破或磨至破损而显得破烂的袍子,都让时安平显得有点狼狈和落魄。
江醉月一看到人,便瞬间心疼,急声吩咐着人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袍,她亲自照顾着时安平洗了个澡。
而后又让人准备了热饭热菜,事事亲力亲为的照顾着时安平,一直到今早起床,又是一通忙前忙后。
时安平见此,虽因多日劳累的身体感到疲乏,可心中却是一阵甜蜜。
他扯了扯唇角露岀个笑,柔声安抚江醉月。
“也没瘦多少,两处庄子连带整理和种上地瓜苗,二十来日确实是时间紧了些,不过也幸好秧苗都下了地,这便是放下了大半的心。现在也就那处小庄子的院子要好好修缮了,我便留了有归在那里,待他领着人细细整理。”
“那就好,只要秧苗下了地,剩下的其他琐事慢慢捯饬也不急,就是有归?你留他一个人在那里行不行啊?他毕竟是一个人,年龄还不大,能镇的住这么多人吗?”
时安平听江醉月这么一说,顿时笑了。
“说来你怕是不相信,有归……很不一样了,我们来了王都后便分开,他说他被大管家安排的人带到了一处庄子上,对着他训练了做为下人的礼仪规矩,可我却觉得有归现在不像个下人,倒是比一般的乡绅富户家的老爷还有气魄和手段。”
“明面上说是我带着人修缮庄子,其实都是有归在忙前忙后的打理这些,我也就是动嘴说个大至方向于他听听,剩下的都交给了他。”
江醉月惊讶!
“这般厉害?”
“嗯!我也没想到。”
“那以后我们家的大管家可就有人选了,有归可以啊!”
时安平知道她说的这个我们家是指时家,淡笑着破开了冷硬刚毅的眉眼。
“是,有归很妥当。”
江醉月狡黠的转了转眼珠,笑眯眯的对时安平开口道:“那是不是就说明着以后我们俩可以偷懒了?”
时安平失笑。
“那也总不能什么都让有归做吧,久了还不累坏人。”
江醉月吐了吐舌头。
“当然不是,就是偶尔躲下懒,又不是一直,有归可是我们家预定的大管家呢,可不能给人累坏了。”
时安平摇了摇头,宠溺的看着她狡辩。
夏日炎热,江醉月有些恹恹的不想岀门。
每天在假山旁的锦池边要待大半日的时间。
只因那里荫凉舒适,能稍稍缓解部分暑热。
江醉月是真没想到王都的夏日是这么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