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紧张起来,小腹处也是传来阵阵刺痛,
她本想坐下来歇一歇,却听搀扶着她的婵儿忽而失声道:
“娘娘您、您也见红了!”
惠嫔怛然失色,下意识伸手摸向裙摆,
在见到一手的殷红后,更是惊诧到无以复加,目瞪口呆地痴喃着,
“怎、怎么会?啊!!”
腹部的刺痛一瞬转为锥痛之感,
令惠妃一时承受不得,痛呼一记后便昏厥过去。
因着她二人这一胎都是由张太医负责的,此刻二人又同时不好,张太医便急匆匆赶来了昭纯宫替二人诊治。
按着次序,他先去看了惠妃,
此刻惠妃仍昏厥着,
她下身落红之症不止,皇嗣是注定保不住了。
张太医只得先开了药方,为惠妃尽早把体内污秽排干净了。
于她给惠妃诊治时,不时能隐隐听见偏殿传来容悦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他出门往偏殿赶去时,刚巧在门外碰见了闻讯赶来的萧景珩,
“微臣给皇上请安。”
萧景珩急切道:“皇嗣如何?”
张太医满面凄怆,“惠妃娘娘这一胎是保不住了,微臣正要赶去看顺嫔娘娘。皇上若要发落,也请等微臣替顺嫔娘娘诊治过后,再发落微臣也不迟。”
容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萧景珩催促着张太医快些进去替她诊治,
而张太医入内时,容悦却是完好无损地坐在榻上。
除了时不时装着痛呼两嗓子外,她看上去和常人并无二别。
小福子取了一盏才煎好的药放在容悦榻前的小几上,
容悦淡淡瞥了一眼,伸手端起就要饮下。
张太医忙劝道:“娘娘三思。这碗药喝下去,您此生都再没了成孕的指望了”
容悦缓一缓,笑道:
“我若不喝,那么随便换一个太医来替我诊脉,都会发现我今次是假孕。我非得把身子彻底搞垮了,才能让旁人诊不出端倪来。后妃假孕争宠,是欺君死罪,张太医不让我喝这药,是不想给我活路?”
“这”
张太医满面的为难,小福子则拉了他一把,苦着脸摇了摇头,低声道:
“哥,佟主儿心意已绝,咱就别劝了。”
言语间,容悦已是眉头都不眨,便将一碗汤药送下了腹。
喝完药,她反而是轻松了,
她笑着擦去唇角的药渍,长舒一口气道:
“这药喝下去,日后我便落得清静。也是要让皇上知道,这背地里谋害我的人,究竟是藏了多么歹毒的心思!”
一刻钟后,
张太医惊慌失措地从偏殿跑出去,跪在萧景珩面前叩首不已,
“皇上恕罪微臣无能,保不住皇嗣性命。且顺嫔娘娘这是第二次为人下药小产,伤及宫体,日后怕是再没了成孕的指望了!”
“混账东西!”
萧景珩勃然大怒,猛地一脚将张太医踹到了一旁,
“下药?何人敢对顺嫔下药!?”
于他震怒之际,小印子则捧着个茶壶颤颤巍巍上前来,弱声回话道:
“启禀皇上奴才和尝膳的内监一一查验过两位娘娘今日所用之物,只在惠妃娘娘宫中的这壶栀子甘露里,发现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