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和容悦到底是自幼相交的情分,
她深知容悦从不是一个处事糊涂之人,
但困于一个情字,再理智的人也会做出疯魔事来。
宋昭见她如此,也是于心不忍。
可于心不忍又能如何?
在这深宫之中,情爱一事与满门性命相比,实在不堪一提。
宋昭本想劝一劝容悦,亦或是上前抱抱她,让她将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
可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姐姐自己能想明白,便好。”
说完,便起身离去,顺手带上了偏殿的门,给予容悦一个可以肆意宣泄负面情绪的空间。
宋昭帮不了容悦什么,她没本事让萧景珩放她出宫去,
同时宋昭也知道容悦的心性,让她这样一个有傲骨的人,去侍奉并非她真心所爱之人,这样的日子于她而言,每一日都是煎熬。
所以宋昭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萧景珩对容悦的印象差一些,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容悦日后的宠爱少一些。
今日在御前,宋昭以四两拨千斤之势,轻描淡写的就圆过去了容悦和安王之间的事,
顺便也让萧景珩疏远了容悦,并在萧景珩在她身上看见了不俗的处事能力,更放心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给她。
此番,倒也算因祸得福了。
从偏殿出来后,宋昭先去看望了承煜,见小家伙已经睡熟了,这才折返回内寝。
云杉伺候她洗漱的时候说:
“后日便是娘娘封妃的大日子了,娘娘这两日当早早歇下,养足精神才是。”
宋昭淡淡颔首,忽而想到了什么,又吩咐云杉道:
“天凉了,出入护得再好也难免沾染风寒。我这会儿觉得身子有些不适,你去趟太医院,传太医来问安吧。”
云杉道:“这个时候宫门已经下钥了,若是现在传召太医,只怕会闹得六宫皆知。娘娘哪里不舒服,不如让小福子先替您瞧瞧?”
她说着便要招呼小福子进来,
而宋昭却拦了她一把,“你去请就是了。”
云杉明显愣了一下,
想着自家小姐原是最怕麻烦也是最谨慎的,她明知道这个时候去传太医一定会闹出动静,但还执意如此,想来应该是有什么深意。
所以云杉便不再追问什么,只依着宋昭的吩咐去了太医院。
当值的太医来得很快,他给宋昭诊脉后,并未发现她脉象上有何不妥,
但听宋昭确实是有些咳嗽,于是道:
“从脉象上看娘娘无虞,许是着了凉,有些许风寒的症状。”
宋昭忧心忡忡地说:“后日就是本宫封妃的大日子了,本宫担心到时候风寒发作体力不支,倒是个麻烦事。劳烦太医可否先给本宫开上几帖预防风寒的方子?”
太医道:“这事不难。麻黄避风散可祛除体内邪气,是压制风寒之症最好的良药。”
宋昭莞尔,“如此,那就有劳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