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是有人要故意害你?”
宸妃面色骤阴,话里带刺道:“臣妾不知道。臣妾只知道,今日赏梅是皇后邀请的。”
“荒唐!”皇后听了她口空白舌诬陷的话,罕见地动了怒,“十月十三赏梅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你说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在暗指要害你的人是本宫?”
宸妃轻蔑一笑,冲皇后挑眉道:
“臣妾还什么都没说,皇后怎么先恼了呢?这祸事不幸中的万幸,是那蝮蛇今日伤着的是臣妾宫里的抱夏。要是伤着皇后,可不就是罪过了?”
她挺直腰杆架起气势来,一字一句道:
“有人要谋害中宫,这事绝对不能草草了之,理应报给皇上,让大理寺的人入宫详查才是!”
宸妃三言两语,立马就将事态的严重程度升级了。
皇后主张此事是意外,再不济也只是死了个宫女,事情也闹不大。
可宸妃却将矛头对准皇后,说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有人要谋害中宫,那这事儿的性质就变成了有人意图谋逆了。
宫里头的女人听话都是听音的,谁都知道宸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摆明了就是怀疑,今日种种皆是皇后为了害她而做的局。
然而皇后却自诩身正不怕影子斜,毫不心虚地说:
“宸妃所言有理。霜若,你即刻将此事告知御前,看皇上这会儿可否得空。”
霜若福身应下,恰逢一阵狭促的风吹过堂,寒的对门正座之上的皇后微微一凛,
霜若便说:“皇后娘娘的汤婆子凉了,奴婢顺便去给您换个新的来。”
皇后随手将汤婆子交给她,她捧着汤婆子便下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霜若带着江德顺回了永和宫。
江德顺冲皇后打了个千儿,道:“皇上此刻正在和户部尚议事,一时腾不开空,要奴才先来了解一番情况。”
他手中拂尘向前一扫,唤了在门外候着的一名宫人入内,向皇后引荐道:
“这是花鸟司的小穗子,对蛇虫一类十分有研究。”
小穗子向皇后请安后道:“回禀皇后娘娘,这个时节理应是蝮蛇冬眠之际,突然蹿出来还会攻击人,可能是它闻见了什么不该闻的味道。至于这蛇是自己没有冬眠,还是有人故意将它放在了梅苑,这就不好分辨了奴才只知道蝮蛇在京都是有,但还从未在宫中见到过。”
“不该闻的味道?”
宸妃看今日后妃多半都佩戴着昨日萧常在送的护身香囊,她虽没戴,但是身旁坐着的颖妃却戴了。
于是她直接上手,一把将香囊从颖妃腰间扯下来。
颖妃恼了,悻悻道:“你做什么?”
宸妃压根不搭理她,只将香囊递给了小穗子,道:“你看看这东西有无问题?”
宋昭打眼里瞧着,宸妃将香囊递给小穗子的那一瞬,萧常在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变得不自然起来。
小穗子将香囊拆开,很快就发现了里面的蛇莹草,于是立马说:
“回宸妃娘娘,这香囊里面有一味蛇莹草,正是捕蛇人专门用来引蛇所用!”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佩戴香囊的后妃们纷纷将香囊摘下去丢到一旁,小穗子一一验过,证实了所有的香囊里面都添加了蛇莹草,又说:“若是这些分量的蛇莹草加在一起,是有可能引发蝮蛇躁动,变得极富攻击性!”
一语落,后妃们纷纷向萧常在投去了惊诧的目光,
萧常在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从座椅上起身,小跑到堂下正中的位置冲皇后跪下,慌张失措地辩解道:
“皇后娘娘明察!这件事不关嫔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