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此刻怕是在不能走了!”
宁婉霜回眸予他一个冷漠的眼神,戏谑道:
“你不用拦着本宫。有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围着,本宫又能跑到哪儿去?如今仵作还没来,你乃前朝武将,无权定夺后宫之事。若要拿本宫,便等着拿了实证,确定了皇帝是被鹤顶红毒死的,再来拿本宫也不迟。”
她用力一甩手,挣脱了闫鸿的束缚,头也不回地出了朝阳宫。
此刻,侍疾的后妃、录册的史官、以及无数在御前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涌入了内寝去,
闫鸿自也是一刻不敢耽误,忙入内查看萧景珩的情况。
这个时候,昭华不能去追上宁婉霜问个清楚,
她必得留下来,等着小印子将萧景珩的遗诏奉出来,先稳定了朝局再谈旁事。
再者说,若是真查出来萧景珩的死乃为宁婉霜所害,那昭华也可以第一时间想及对策。
听她低声吩咐小福子道:
“去通知哥哥手底下的死士,若闫鸿执意要追究婉姐姐的责任,本宫便是不惜兵变,也要保住婉姐姐!”
小福子连声应下,立时去办此事。
而昭华则在云杉的搀扶下,缓步往内寝去了。
立于门外之际,昭华便已然听见了内寝里传出此起彼伏的恸哭声,
待她推门而入后,跪在萧景珩床前的小印子忙不迭转过来向她叩首连连,哭着说:
“皇后娘娘!皇上驾崩了!”
闻言,昭华足下不稳,一时踉跄,
幸得周围奴才扶稳,这才没跌坐在地上。
她迈着如同灌铅的步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了萧景珩的榻前,
看着静静睡在榻上之人,昭华心下百感交集,
她忆起了初入宫闱时,曾与萧景珩度过的那些青葱时光,
那时的她,也确实有过那么一个瞬间,以为萧景珩是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
如今良人已逝,夫妻一场,她唯有怔忡跪地,抓着萧景珩冰凉僵硬的手,泣不成声,
“萧郎皇上!”
启元十年三月初一,启隆帝萧景珩崩,年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