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足月生产,也就说明她怀承璟的日子,应当就在启元五年的十一月
记档条条记载详尽,启元五年的十一月,正也是祁王入宫最频繁,且还时常留宿的时候。
至此,萧景珩心下疑影更重,脸上也不觉覆上了一层铁青。
他命江德顺漏夜将安王传入宫来问话,
萧景琰来时,已是过了子时。
他顶着惺忪的睡眼,没精打采的给萧景珩请了安,又打了个哈欠,方才道:
“皇兄这大半夜的召臣弟入宫来,可是有什么紧要事吗?”
事关萧景珩的帝王威严,为怕被人揣测,他当然不好直问,
于是辗转间,笑着与萧景琰道:“朕想着蓬莱岛久未翻修,也是该着人动工了。那地界自朕登基以来,就只有你与祁王住过,故而朕想问问你对那地界翻修的意见。”
“啊?”萧景琰不解地搔着后脑勺,“皇兄火急火燎将臣弟召入宫中,就是为了问臣弟这?”
萧景珩道:“你也知朕向来心里兜不住事,今日事若不能今日毕,睡也睡不踏实。你就当帮皇兄一个忙。”
萧景珩知晓萧景琰并不精通这些,反而是祁王对此颇有研究,那祁王府得他三年一翻修,富丽堂皇的跟什么似的。
而萧景琰也正如萧景珩所料那般,一开口,就将话题引到了祁王身上,
“那这事儿皇兄也不该问臣弟,该去问二哥才对。臣弟府上还是皇兄登基后操持着翻新了一遍,臣弟浪荡惯了,有张榻能睡就成,原也不上心这些。”
萧景珩顺着的他的话,随口问道:
“哦?那在蓬莱岛上,你和你二哥住的可踏实?”
“踏实,当然踏实。”萧景琰痞笑着打趣道:“每每留宿宫中,不都是咱们兄弟几个喝醉了酒吗?皇兄是知道臣弟的,臣弟不胜酒力,上了蓬莱岛倒头就睡,有时都是在地上过夜的,这踏实不踏实,皇兄还是该去问二哥。”
“那你睡下了,你二哥呢?”
“二哥好风雅,又是好酒量,每次和皇兄喝完酒,二哥意犹未尽,时常会孤身泛舟湖上,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有时候臣弟后半夜口渴醒了,瞧着二哥房中还空着,也是实在佩服二哥的酒量。”
听萧景琰如此说,
萧景珩只觉被人迎面掴了一记耳光似的,脸颊烧得疼。
他置于龙案下的双手紧紧攥拳,手背上的青筋更是可怕地暴起。
祁王与萧景琰同住蓬莱岛,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偏要自个儿泛舟湖上,
那么无人之际,他都是去干什么了?
“皇上!不好了皇上!”
正于萧景珩暗怒之际,小印子丢了魂似的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他膝下打滑跪在萧景珩面前,气都顾不上喘匀,就报道:
“惠妃娘娘她见了大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