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气散一物,是用以加快气血流通的良药。对于胸气郁结、气血受阻之症有奇效。这东西寻常人闻见了并不要紧,但皇后娘娘素有心疾,是断断不能接触此物的。”
听到这儿,萧景珩脸上更是覆上了一层寒气,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蓄意谋害皇后?”
帝后本为一体,谋害中宫之罪不亚于谋害皇帝,
满宫里,又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堂而皇之的做这件事?
萧景珩问这话的时候,眸光下意识落定在了宸妃身上。
而宸妃此刻却瞧着全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一边扇风给萧景珩纳凉,一边又吩咐宫人将冰瓮往萧景珩身边儿挪一挪,
似乎她压根就没有听见褚院判方才说的话。
等萧景珩犹疑的眼神和她盈盈眸光撞上后,她竟还浅笑着问:
“皇上觉着臣妾掌扇的力度如何?这天气就是闷闷的,也难怪皇后会总是不好。”
说罢还取下腰间手帕,替萧景珩擦了擦额间稀疏的薄汗。
萧景珩是知道宸妃的,她虽跋扈恣肆,但没什么城府,凡事都明晃晃写在脸上,
她的表现挑不出问题来,反倒是站在她身旁的云妃,瞧着有些不妥。
她眼神刻意闪烁躲避着,并不看向萧景珩这边儿,
低垂的双手又在不安地搅动着绢帕,一副心虚的样子。
后来褚院判说:
“这件事是人为还是意外,恐怕只有等皇后娘娘醒过来后,亲自问过才能有所定夺。”
“褚太医您快进来啊!皇后娘娘咯血了!”
内寝侍疾的女医馆带着哭腔厉声叫喊着,
褚院判不敢怠慢,匆匆一揖就折返回了内寝。
而他方才的一番话,已经足以让萧景珩对皇后突发心疾一事生出疑心,
他瞧着霜若猫在角落里,压抑着哭声为皇后祈求平安,便唤她,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皇后的?那样有损皇后身子的东西,怎还能大意叫她闻见?”
霜若跪在萧景珩面前,哽咽道:
“自从皇后娘娘早产后,奴婢照顾娘娘便更是事事小心谨慎。娘娘的日常吃穿用度,非得过奴婢两遍手,确保无虞之后,才会交到娘娘手中。
奴婢敢用这条贱命担保,这种事上,咱们是绝对没有马虎的。”
萧景珩默然思忖着,想那行气散既然只是闻嗅就能起作用,原也不必下在皇后的日常用度里。
若添在香粉中,岂非更能杀人于无形?
于是他便问:“皇后最近可有用过什么香料?”
霜若道:“皇后娘娘素日不爱用香,也就是前几日云妃娘娘送来了一品果香,香味纯粹清冽,娘娘倒很喜欢,常会焚一些。”
这话一出,萧景珩立马便转眸打量起了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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