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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蓝眸少年

言若凌疼的几欲昏厥过去,偏偏对眼前人的恐惧,让她连昏死都不敢。 她的手下眼睁睁地看着言若凌被南宫珝歌犹如凌迟般的一剑接一剑,不甘心地再度冲上。 南宫珝歌嘴角噙着冷笑,随手一剑挥出,冲上的人影瞬间倒落几人在地,空气中的血腥气愈发浓重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刚刚散发出耀眼而炙热的光彩,映射在地上,是倒落的身躯,满地的鲜血,和哀嚎翻滚着的女人。 此刻言若凌的眼中,南宫珝歌那身红裙,与地上的鲜血融为一体,仿若索命的妖魂,尤其那嘴角的笑容,莫名地令人胆寒。 言若凌的护卫们忌惮地看着南宫珝歌,她们的同伴倒在地上,早已没有了气息。短短两剑里,对手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们,便在举手间杀了她们十几人,就算他们所有人冲上前,也不够对方几剑的。 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畏惧的神色,可他们是言若凌的贴身护卫,若是由着言若凌死在南宫珝歌的手上,他们回去依然是死路一条。 南宫珝歌又是一剑落下,划断了言若凌的右脚脚筋,言若凌身体蜷缩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只是那惨嚎的声音,已不如方才大了。 她咬着牙,齿缝中都是血迹,“弈珩又是谁?” “我的挚爱。”南宫珝歌慢慢说着,“‘烈焰’镇西楚家军少将军,楚弈珩。” 言若凌气息凌乱,勉强挤出声音,“我从未见过他,更遑论伤害他。” “不好意思,也是上辈子。”南宫珝歌冷着脸,“你逼他下嫁,废他武功断他筋脉,百般□□之后还将他凌迟处死,昔年他受过的所有伤害,我都会让你百倍奉还。” “上辈子。”言若凌哼了声,脸上是满满的不信,“南宫珝歌,你为了折辱我,竟然连这样的话都编得出来。” “就当我是编的吧。”南宫珝歌脸上厉色不改,“如果这样能让你死的安心一些的话。” “南宫珝歌。”言若凌的眼中爆发出仇恨的光芒,“你如此心狠手辣,就不怕‘东来’与你誓不罢休吗?” “我怕。”南宫珝歌垂下手中的剑,剑锋上的血迹滑下,滴落在言若凌的脸颊旁,“但我更怕一时的仁慈,换来一生的悔恨。你这种人一旦得势,又岂会容‘烈焰’做大,既然你我注定不死不休,那弱肉强食之下,我先杀了你,以免后患无穷。” 她就这样在护卫的注视中,旁若无人的手起剑落。 护卫无奈,彼此看了眼,咬牙间集体朝着南宫珝歌冲了上去。 南宫珝歌的剑,在身侧扬起一片光影,快地让护卫们甚至来不及看到她的动作,便感觉到咽喉一凉,萎顿摔倒在地。 场中,除了南宫珝歌,竟无一个站着的人。 她一步步地走向言若凌,又是一剑落下,言若凌最后一条腿的筋脉也被南宫珝歌斩断,南宫珝歌眼底,冰冷不见丝毫情感,“言若凌,记住,这一世我为复仇而来,你现在所承受的一点也不冤。至少你给弈珩的,比这还要痛苦十倍百倍。” 看到言若凌这样,南宫珝歌心头一点喜悦也没有,就算言若凌死一千次一万次,也弥补不了楚弈珩那一世所承受过的痛苦,她没有虐杀的嗜好,也不喜欢看人惨嚎哀求,唯独言若凌,她便是忍着恶心,也不愿意让她死的痛快。 “南宫珝歌,此生我未曾动你半分,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言若凌死死地瞪着南宫珝歌。 南宫珝歌摇头,“你错了,‘鬼影楼’被我提前铲除,安沫知被我挖了出来,而那时的你,已然开始对花莳下手了,不是你未曾动我半分,而是你还没来得及动我半分。就冲你意图颠覆我‘烈焰’朝堂,对我夫君下手,便足够让我杀你了。” 言若凌再也说不出话,此刻的她神智已经开始涣散,此刻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救她,甚至连一个活着传出消息的人都没有,她便是连报仇的愿望,也许都实现不了。 言若凌绝望了,可又是那么的不甘心。可她也知道,南宫珝歌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无论是否有仇,若她言若凌能够掌控“烈焰”,只怕对付南宫珝歌的手段会更加残忍,只是这一次,南宫珝歌行动在她前面。 弱肉强食,这一次她是鱼肉,而南宫珝歌为刀俎。 她看着剑锋临近身体,瞳孔睁得老大,眼前的世界变得虚无,她的神情也变得茫然而呆滞,也许向来只有她凌虐他人,当同样的情形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的精神承载不了这样的痛苦,最终变得傻愣愣的。 南宫珝歌知道,无论将来怎么样,至少言若凌这个对手,已经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正当她的剑落下,准备彻底结束言若凌生命的时候,心头忽然有些异样的

警兆出现,落下的剑几乎是下意识地横挡。 “嗡……”刀剑相触的刹那,内力迸发,擦出刺耳的声响。 南宫珝歌此刻才看清眼前的人,皱眉间脱口而出,“是你?” 蓝色如天空的双眸,漂亮的不含丝毫杂质,却也不带丝毫情绪,手中的双刀寒芒暴涨,花瓣般的光芒萦绕在他身边。 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南宫珝歌心头是闪过一丝喜悦的,这人正是莫言与谷主与她达成协议之下要寻找的“老六”。 “喂,你还记得我吗?”南宫珝歌开口,试图想要让对方停下。 他却冷冷地望着南宫珝歌,仿佛彼此间从未见过,甚至连南宫珝歌脱口而出的话语,他也没有半分反应。 不仅如此,他甚至趁着南宫珝歌分神的刹那,迅速抽刀、换招,鬼魅般的身影也转眼间从南宫珝歌的眼前消失。但刀影,却毫不留情地整个笼罩了南宫珝歌的身体。 这是一种绝杀般的招式,狠毒而又凌厉,诡异中透着刁钻,几乎每一个刀锋,都直指着南宫珝歌的死穴命门。 南宫珝歌想也不想,手中的剑立即还击,两人的刀剑不断地交击着,空中只余激烈而清脆的声音,连招式都已然看不清楚了。 这一次的交手,南宫珝歌恍然有种感觉,就是对方的动作施展到极致之下的干净,可这种干净是不正常的。 因为只要是人,出手之间便有思考,便有应对,便有迟疑。但这少年的动作里什么都没有,每一招每一势都是下意识般地,不在乎南宫珝歌出的什么招式,他只是不管不顾地出招而已。 这样的他在南宫珝歌看来很像一类人,便是死士。只有死士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只求杀掉对手。但他比死士更加果决,因为只要是人,在南宫珝歌这样强大的武功之下,都会自然心生胆怯,自然地迟疑。 可他,还是没有。 如果让南宫珝歌此刻断言,眼前这名蓝眸少年,倒更像是一个傀儡木偶,被人吊线操纵,只知进不知退。 尤其是他看南宫珝歌的眼神,空洞茫然。与之前纯真里透着几分可爱截然不同。 这细微的差别,也许别人感受不到,但南宫珝歌何等心思,对这少年本就存着好奇心,留意之下立即察觉了不同。 这蓝眸少年武功高强,身法更是诡谲,南宫珝歌如果想要探知究竟,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拿下他。 心中打定了主意,南宫珝歌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速度,每一招地回击,都是处处狠招不留余地,她就想看看这少年到底是回身自救,还是不管不顾与她同归于尽。 他的刀,直指她的心口。 她的剑,刺向他的咽喉。 两人动作如电,谁都没有后退的打算。而南宫珝歌的手指间,早已悄悄扣住了一枚小石子。 她有把握刀剑入体不会超过一分,她便能制住这少年。 只是这赌的委实凶险。两人的武功都过于超绝,真气更是刚猛,在旁人看来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两人的刀剑即将触碰上对方身体的一瞬间,一柄剑横空飘来,瞬间荡开两人的武器,而这剑的主人也在承受了两道真气的同时,被震得飘身后退。 黑色身影落下,落地间他气息不稳脚步踉跄,却生生站住了脚步挡在了蓝眸少年身前,横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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