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了。”
昭华闻言,亦是苦笑着摇头,“婉姐姐以为这算是喜事吗?”
宁婉霜道:“我与他不过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罢了,想着从前我那样期盼着皇后之位,不过是想以妻子的身份,名正言顺的陪伴在他身边。虽是如今不再痴想了,但毕竟盼了那么久,心下也难免感触良多。”
昭华静静听着,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目光落在了正殿门前洒金的牌匾上,
她瞧着‘长乐宫’三个大字,不觉感慨道:
“姐姐住在永和宫,却是与皇帝面和心不和。我住在长乐宫,叫人看着风光喜乐,其实各中酸楚唯有自知。惠妃住在昭纯宫,表面瞧着是满宫里最单纯之人,但那张人畜无害的皮子之下,藏着的却是最令人恶心的歹毒。”
她说着猝然发笑,频频摇头,
“永和不和,长乐不乐,昭纯不纯要说咱们的皇帝,给咱们择宫配室的时候,也算是颇有讲究。”
宁婉霜亦是自嘲般笑笑,又道:
“旁的也就罢了。不过昭纯宫那位,你可得仔细提防着。她眼见你封后得子,瞧着是愈发按捺不住了。你这几日最好别与她有什么交集,待孩子平安诞育后,有什么恩怨,再与她一并清算就是了。”
昭华颔首应下,莞尔温言,“多谢婉姐姐。”
待送走了宁婉霜后,小福子这边也给昭华带来了宫外的新消息,
“娘娘,天玑办于祁王府又发现了新的端倪。祁王与王妃倒是挑不出什么错漏来,可侧王妃却是不经意间露出了泼天的富贵。侧王妃爱紫晶,前些日子托人倒手买回了一紫晶胸配,价值足有千金之数”
“千金?”云杉咋舌道:“祁王一个月俸禄才多少,他那侧王妃也不是什么财头家的女儿,如何能豪掷千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莫不是又是他贪来的?”
“贪?”昭华嗤笑道:“他征伐烛阴三载不下,皇帝恼了他,早就把他架空成了个闲散王爷。一个没有实权在手的逍遥王,谁还会巴结着给他上供?他又哪里来的本事去贪?”
小福子道:“当日娘娘就曾疑心,祁王与烛阴之间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他这泼天的富贵若不是启朝给的,那大抵是要从别的地方落下来了。”
“谁知道呢?”昭华笑意嫣然,闲闲拨弄着庭院里的花草,“左右这事儿告诉了皇帝,他自然会去查,也不必咱们费心什么。”
“是,天玑办也会继续盯着祁王府。”
“要说这祁王也是实在蠢笨,被天玑办盯上了这么久,他竟全无察觉?”
“天玑办办事向来利落,轻易不会露出马脚来。”
“错了。”昭华扬眉看向小福子,语气淡淡地说:
“咱还偏得让他知道。这惊弓之鸟,非得听得拉弦声才会方寸大乱。你去告诉天玑办,让他们露出些马脚来,叫祁王发现有人在暗中查他。”
小福子脑筋一转,立时就明白了昭华的意思,“娘娘睿智,奴才知道该怎么做。”
‘轰隆’
散着乌云的苍穹尽头,忽地传来阵阵惊雷闷响,
几乎是在这声音落下的同时,细密的雨点子,便已经拍打在了昭华的华服上。
云杉护着她退回廊下,用帕子轻轻掸去她身上的水珠,抱怨道:
“春雨如骤,娘娘还是先回内寝歇着吧,仔细被水汽侵着了。”
昭华伸手于廊外,任由雨点拍打在掌心,薄薄笑道:
“二月二十八是惠妃的生辰,眼瞅着也没几日了。这戏台子本宫都帮她贴心搭好了,咱们就且看着她,如何唱完这最后一出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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