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多谢檀大人提携!”
这成了师徒,他照顾起来檀越之也是更上心了,
送人回府都不算什么,还得帮人脱了衣裳上了伤药,还沏好茶水,一切都打点妥当后,这才离去。
出了檀府,刘冲并未回家,而是在街巷转角处,遇见了正于此地对月饮酒的萧景琰。
他毕恭毕敬向萧景琰拱手一揖,道:
“启禀殿下,事成了。”
萧景琰满饮一口烈酒,又不拘小节地扬袖拭去唇边的酒渍,而后拍拍刘冲的肩膀,沉声道:
“这件事,难为你了。”
刘冲惶恐,揖得更深,“王爷说这话可要折煞我。若不是因为王爷,我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该被冻死在京郊荒野,哪里还能有这五年的寿数,可见遍世间美景,与双亲好好告别?”
他说着,又是爽朗一笑,“如今我这病既是救不活,那么能用这条命来偿还王爷的恩情,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于这日之后,宫中便时常会闹出一些不太平的事,
诸如什么惊蛰闹蛇,莲池干涸,井水返涨之类的,
虽然这些都不算是大事,但皆被檀越之一一准确预言,倒让萧景珩对他是更为信任。
而自打上回檀越之相救了合欢之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开始变得亲近了起来。
只是檀越之念着发妻,从头到尾都只当合欢是替代尔尔,
他从不与合欢做出逾矩之事,哪怕是私下独处,也只是听她唱唱歌,看她跳跳舞,
心下所念,皆是他发妻的一颦一簇。
渐渐地,随着相处日久,檀越之见惯了有‘恩客’以打赏为由头,对合欢动手动脚的,心下也是怜惜这名红尘女子,
于是便给了她足够赎身的钱银,让她赎身后去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合欢很是感动,伏在檀越之的肩头哽咽低语道:
“爷待奴家这般好,奴家无以为报,便让奴家伺候爷一次吧。”
“不必。”檀越之十分冷漠地将她推开,却是不知何故,顿觉腰酸背痛,眉心明显抽搐了一下。
他自从上次被打后,许是落下了隐疾,常会身子不舒坦。
合欢便道:“爷瞧着是体内的湿气太重了,针灸与火罐双管齐下,便可缓解不适之症。奴家收了爷这么些银子,总得为爷做点什么,才能心下安然。还请爷允准,让奴家伺候您这一次。”
檀越之一早就听说合欢针灸之技乃是一绝,闻她此言,便也由着她一试。
在合欢为他针灸拔罐之际,房中也被吹灭了几盏蜡烛,点上了安神香。
檀越之在合欢柔荑的按摩之下,只觉浑身松泛畅快,没多会儿就睡去了。
等他醒来之际,合欢已经替他换好了衣裳,
“爷醒了?可觉得舒坦些?”
檀越之伸了个懒腰,活动了几下筋骨,觉得腰酸背痛的症状确实缓解了不少,便打趣道:
“你有这手艺,何故还会沦落至此?”
合欢巧笑倩兮,眸中却略带几分伤情,
她撞入檀越之怀中,紧紧地抱着他,
“爷,奴家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爷。唯盼爷,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