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吊坠捧起来细细瞧了瞧,忍不住夸赞道:“姐姐这玉坠子倒很是精致,瞧着像是冰种翡翠?”
瑶嫔笑道:“这好东西我也不常有,还是托了惠嫔妹妹的福。”
宋昭叹道:“也是啊,咱们姐妹就没有惠嫔妹妹那样的好福气。”
她凑近瑶嫔些,略微压低了声音,“我前儿个听皇上说,苏州要新修河堤,那日巡视的时候卫大人也跟着一同去了。
水运司的人才说完,皇上还没发话呢,卫大人就自请自掏腰包三万两雪花银,说是要为朝廷分忧解难,造福本家百姓。姐姐是没见着,皇上说这事儿的时候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可见母家财力雄厚,于妃嫔而言也是一种底气。”
“那也得会投胎,有惠嫔那样滔天的福气才是。”
瑶嫔自嘲般笑着摇头,顾影自怜道:“如今我呀,也是不盼着什么了。家里没钱没势,又痴想什么呢?唯念着能得个一儿半女的,往后在宫中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姐姐有大福气,为皇上诞育皇嗣是早晚的事。”
宋昭开解了她一句,又轻巧地转了话锋,“嘶这眼瞅着四妃尚有一处空缺,惠嫔得母家这样为她筹谋帮衬着,姐姐觉得她离封妃还有多久?”
瑶嫔苦笑道:“到底我是没那个福气了。惠嫔与我一同入宫,按说妃位,她也担得起。”
二人说话见,忽见云杉捧着一盆‘金桔’盆栽入内,
那盆栽的绿叶是薄翡翠做的,桔果更是用纯金打造,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云杉十分仔细地将它放在了正殿的紫檀桌子上,道:“娘娘,这金桔已经打理干净了。”
宋昭颔首应下,“也别放那儿了,搬到里屋去吧,到底是惠嫔的一番心意,磕了碰了可不好。”
闻言,瑶嫔忍不住感慨道:“她当真是出手阔绰得很。”
宋昭莞尔,“惠嫔妹妹有心,且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想着要送她些什么。可金银细软的卫家哪里会缺?就咱们那点月例银子,也不好意思拿出手。我想着还不如给惠嫔准备些她喜欢的吃食,也算投其所好,聊表心意。”
说着顿了顿,托着下巴眉头轻轻蹙起,“可细想下我也是个糊涂的,平日见惠嫔妹妹在宫里头什么都爱吃,像是个来者不拒的,倒也不知她最爱的是哪一味。罢了,这不正好就在她家中吗?等下得空了,我去寻卫夫人打探打探。”
瑶嫔闻听此言,眼神一瞬空洞,瞧着是将宋昭不经意的一句话听入了心里,正思量着什么。
后来宋昭送瑶嫔出门的时候,还念道着说等下就要去找卫夫人,
可才走到门口,云杉却急急跟了出来,
“娘娘,大皇子哭得厉害,乳母哄都哄不住,您快去瞧瞧吧?”
“怎么突然又闹起来了?刚不是还好好儿的吗?”
宋昭一听孩子不好,立马紧张的脸色都变了,
瑶嫔忙道:“那妹妹先去照顾大皇子吧,我就先回去了。”
宋昭颔首应下,急急往偏房跑去,
却不过只是个假动作,跑了没两步就停下了脚步,
倒是回头看着瑶嫔匆忙离去的背影,眉目舒展,无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