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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入“南映”

画卷展开,慕羡舟的眼睛瞬间一窒,放在画轴旁的手顿时捏紧了。 不仅手捏紧了,他整个人都绷紧了,身体就象一张被拉满的弓,伴随着微微的颤抖,就连唇角也在不自觉地抽动着。 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才挥了挥手,冷星立即识趣地退下。 当御房的门关上,慕羡舟才颓然地倒入椅子上,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此刻的他心中抽疼,眼前浮现过一幕幕的场景,而这些画面让他不自觉地捂住了心口,大口地喘息着。 向来冷硬的摄政王殿下,从未在人前展示过半分脆弱,可这个时候的他,不仅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甚至从椅子上滑下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他抬起手想要揉上额角,却发现手指一直在颤抖着。他望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是想笑,又象是想哭,终究糅杂成了一个令人难以读懂的神情。 阳光通过窗棂外洒落在地上,慢慢移动着光影,唯有地上的那个人,仿佛被石化了般,始终未曾移动半分。 直到光影西斜,御房中的光黯淡了下去,门板上传来敲击声,“殿下,天色暗了,我来给你添盏灯。” 冷星说完话,没有听到慕羡舟的声音,估摸着慕羡舟是看奏折入神,于是照例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方一进门,就看到瘫坐在地上的人,冷星吓了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走到慕羡舟身边想要搀扶他,“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传御医?” 她的手才碰到慕羡舟,那个始终呆坐的人才缓缓抬起头,原本冷凝的凤眼中,满是红色的血丝,慕羡舟嘶哑着嗓子开口,“你私下传叶惜宁来见我。” 冷星点了点头,看着慕羡舟颓废的模样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终究是退出了殿门外。 叶惜宁配着慕知浔一整日,眼见着到了宫门紧闭的时间,慕知浔才放他离开,谁知才出了殿门,冷星就在外面等着他。 “叶公子,摄政王殿下有请。”冷星的口气格外的客气,躬身到底。 叶惜宁立即回礼,口气一如既往的温柔,“殿下有请,不敢辞尔,劳烦您引路。” 慕羡舟见叶惜宁的地方,是在宫中他的寝宫里。 慕羡舟身为男子,本不该住在宫中,但为了照顾慕知浔,他在宫中另外辟出了一个角落,单独而隐秘,当叶惜宁走入外院的时候就发现,整个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一名守卫都没有,可见慕羡舟已经提前将人全部撤了。 便是冷星,也不过引他到了院内,看向唯一亮着灯火的内殿,“公子自去便是。” 叶惜宁颔首,冷星恭敬退下。 叶惜宁第一时间并没有直入殿内,而是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殿门。许是夜晚灯火太昏暗,他将帷帽撩起了一个角,露出了弧度完美的下颌,和嘴角一丝浅笑。 他慢慢地走上台阶,伸手将殿门推开。 殿内,原本背手而立的慕羡舟猛地转过身,一双威严的眼眸里精光四射,停落在叶惜宁的身上,仿佛要将他的帷帽看穿般。 叶惜宁长揖,“叶惜宁见过摄政王殿下。” 他的态度有礼有节,似乎挑不出任何错处,但这个态度显然不在慕羡舟意料之内,他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叶惜宁,最终停留在他遮掩的帷帽上,“你,把帷帽摘了。” 帷帽后的人一声轻笑,很是动人,“摄政王殿下不如先告诉小的,您这是在替陛下把关,还是殿下对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这话委实僭越,但听在慕羡舟的耳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他身体一颤,往后退了半步。 而叶惜宁,却不动声色地朝前迈了半步,无声地逼近慕羡舟,“殿下,你这神情,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此刻的叶惜宁身上,完全看不到原本的温柔和恭顺,而慕羡舟也完全不见了往日咄咄逼人的高傲,两人似乎完全换了灵魂般。 叶惜宁的手拈上帷帽的边缘,抬手间帷帽已经被摘下,“殿下既然想看,那就看吧。” 夏夜的风,散去了白天的燥热,伴随着漫天的星斗,和路边吱吱的虫儿叫声,倒是一派热闹中的安宁。 南宫珝歌与安浥尘并辔纵马,踩着星光赶路,月光格外的明亮,洒落在她的身前。 不知为何,仿佛是白天的热气全部集聚在身体里,即便凉风临身,却还是散不去她身上的燥热感,只能在不断地飞驰中,让自己感受到一丝凉意。 南宫珝歌抬头,看着头顶的月光,一轮明月晕开柔媚的光,照得大地一片清亮。 这又大又圆的月亮……

南宫珝歌心头一紧,“今日是什么日子?” “十五。”安浥尘的回答,让南宫珝歌内心又是一叹。 果不其然,这是魔血的躁动,还是任霓裳的血在散发魔力,她已经无法判断,她只是郁闷,努力让自己发散思维。 在一路的行进中,她已从安浥尘的口中得知,这国师大人年轻时的爱人,也曾在她的许诺中安静等待,就在国师走后一个月,他发现自己已有孕在身。接着一场洪水和泥石流将整个村庄覆盖,活着的人无奈只好离开了家园,开始了逃荒的生活。 一个身无长物又有孕在身的男人,逃荒起来也是格外的艰难,几度生病之后,他成为了同伴们的累赘,在一个破庙里将他遗弃了。因为对于自顾不暇的逃荒者来说,他这样的人就等同于死了。 之后国师的寻找,辗转找到过一些故人,得到的消息便是她的爱人已死,这才有了族人尽亡、爱人死去之后心灰意冷的国师,二十多年过去了,国师孑然一身,心也更加冷硬。可她却不知道,当年的男子在破庙中等死,却被一只过路的军队发现,将军不忍见他一尸两命,便让军医救治了他,之后的他感恩之余,便留在了将军身边,之后老将军换成了少将军,他也不离不弃,为对方守着家业,成为内府的管家,而那个腹中的孩子也跟随着少将军多年征战,有了军中薄名。 只是让南宫珝歌听到那位少将军的名字时,额头一阵抽疼:“南映”白家。 想起白蔚然,南宫珝歌不自觉地笑了,原本以为只是一场过眼缘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再见了。 从“北幽”入“南映”,注定是一场漫长的旅程,就算他们再怎么疾驰,也不可能缩地千里,饭得一口口地吃,路得一程程地赶。 南宫珝歌勒住马,“我们找个地方投宿吧。” 安浥尘知道,依照南宫珝歌的性格是不会特意找客栈投宿,野外露营,什么枝头上,草堆里,和衣而卧躺一夜,对她而言并不算辛苦,这般特意找客栈的动作,倒有些怪异了。 南宫珝歌何尝不知道,可她必须找个客栈,因为再这么下去,她的秘密就要掩饰不住了。 气血翻涌又被压制,翻涌又被压制,终于在即将崩溃前,二人找到了客栈,南宫珝歌近乎急切地问了房间的位置,便亟不可待地进了门,甚至管不了门外神色诧异的安浥尘。 小二看着南宫珝歌火烧屁股的模样,有些试探着问安浥尘,“尊夫人是否肠胃不适?” 那姿态,太像屎急即将破门而出的模样了。 安浥尘被一句尊夫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匆匆放下银子,便也进了另外一间房。 房内,南宫珝歌释放着气息,眼瞳泛起了红色,发丝也逐渐变成了银白,心头升腾着火焰,叫嚣着:想要男人,想要男人…… 之前因为魔血损耗过度,她也没有感觉到太过强大的威力,但随着魔血和真气的恢复,体内的疯狂也开始苏醒。 不行,不可以! 南宫珝歌几乎是咬着牙调动真气,硬生生地压制着各种念头,任由心火焚身,可欲念没顶之下,她的眼前只有之前与安浥尘的缠绵。 那夜该死的梦境重回不断地诱惑着她。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她体内的魔血欲望就苏醒了,觊觎着安浥尘么? 人可以骗自己,但是身体和思想不会,她是渴望安浥尘的。 南宫珝歌咬着牙,手几乎攀在了门闩上,而以她现在的功力,一个门闩根本不可能阻挡她,只要一下,就一下! 南宫珝歌掌心中的劲气在酝酿,红色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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