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罪该万死!今日之事险些伤着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萧景珩眯着眼睛盯着他,“你手底下的人都是怎么做事的?”
“皇上息怒,那假山上的观景石前几日就已经有松动的迹象,奴才已经命人快些去拾掇了。奈何手底下那些蹄子偷懒,拖了两日,这才险些酿成今日的险事”
闻言,萧景珩摩挲扳指的动作一滞,“早两日便已有不妥?”
林添海惶恐道:“是、是”
萧景珩指节轻轻叩击着龙案,发出‘笃笃’声来,
他不愿相信今日这一幕是宋昭对他的算计,可是他不得不去多想,
因为一切都发生的实在太过巧合了。
自今年入夏以来,他忙于国政,几乎连御花园都没有踏足过,
也就是今日午膳吃的有些撑,才会说要和宋昭一起去御花园散散步。
但若不是宋昭送来了那一品和他胃口的汤羹来,一向懂节制的他又怎么会贪食?
再者说,别的后妃如果为了救他而受了伤,可算是立下了大功,
就算是不求赏赐,最起码也会撒娇求着他留下来陪伴。
可宋昭倒好,一听说他要给她上药,就巴巴儿地赶着他走?
萧景珩想起了之前宋昭在脸上画疹子扮丑的事,眉心微微隆起,心下暗道:
难不成这次她后背的伤痕,也是自己画上去的?
想到这儿,萧景珩便再也坐不住了。
他匆匆赶去瑶华宫,不许宫人入内通报,而是只身一人去了西偏殿。
立在门外的时候,刚巧听见里面传来攀谈声,便不动声色地听了一会儿。
“小主,您可真是不要命了!幸好那些石头只是砸到了您的背上,若是砸到了您的脑袋上呢?您是忘了从前咱们府上的王贵了吗?他不就是夏日爬树粘蝉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下来,后脑勺着地,人当场就没了吗?难道您就不怕?”
“我当然怕呀。可我当时真的顾不了那么多,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看着那些碎石朝皇上砸了过去,我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着不能让皇上受伤好了好了,你也别噘着嘴不高兴了,我这不是也没事吗?”
萧景珩在门外听着,觉得云杉说得话也不无道理。
就算这件事是宋昭的算计,可那碎石砸落根本就不受人为控制,稍有偏差就是出人命的大事。
心中的怀疑消散了些,他这才推门而入。
彼时,宋昭正敞着上身,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由着云杉给她的后背上药。
见是萧景珩来了,她连忙取过一件衫衣披上,想要起身给萧景珩请安。
萧景珩快两步走到暖座前,轻轻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有伤在身,别乱动。”
说完十分自然地接过了云杉手中的药膏来,“朕帮你上药。”
宋昭下意识将披在身上的衫衣拢紧了些,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
“皇上这些粗活怎能让您亲自来做?嫔妾”
“无妨。”萧景珩用指尖勾住衫衣的一角,一点点将它从宋昭肩头上勾下来,
“你负伤是是为了朕,朕如何还会嫌弃这些?”
说着指腹蘸取了些许药膏,轻轻按在了宋昭后背的伤处,打着圈将药膏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