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霜捂着额头,冲宁柏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继而十分亲昵地搀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
“宫里头有什么好的?规矩多,还不比家中自在,可是”
她忽而抬眸,一脸的青葱稚嫩,又满眼希冀地望着皇城的方向,
“那里头,有女儿喜欢的人。”
宁柏川无奈叹道:“都及笄的人了,跟着父兄面前说这些话,也不嫌害臊。不过皇上也是很喜欢你,这不,你入宫就是妃位之首,足见皇上对你的爱重。”
“那是!”宁婉霜傲娇地冲父兄扬了扬下巴,“不过我在乎的从不是位份。母亲当年也是以侍妾的身份先嫁给了爹爹,后来爹爹再无迎娶正妻,先帝不也妥协许了爹爹将母亲抬为正妻吗?可见心里有着彼此,是不会在意妻妾这种面上称呼的。”
“好了好了,哪儿那么多念道?”
宁夫人围着围裙,满面盈笑朝众人走来,“我的小祖宗哟~如今你爹都答应你了,你可肯吃饭了?明日你父亲和兄长又该上前线了,这顿送行饭你若不吃,来日入了宫,可少有一家团聚的时候!”
“啊?又要走了吗?”宁婉霜缠着父兄撒娇道:
“爹爹和哥哥这次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久就会回来了。”
“那爹爹和哥哥一定要早早回来。还有,哥,你别忘了你答应我要买辛夷花簪的事!皇上喜欢那花~我也喜欢!”
宁修齐宠溺地揉着宁婉霜的脑袋,爽朗笑道:
“一定。”
——“娘娘?娘娘?”
耳边传来熟悉的唤声,催得宸贵妃缓缓抬起发沉的眼皮,
她看见自己仍旧躺在熟悉的闺房里,一应摆设都没有变过,
可陪伴在她身边的婢子,早已不是迎香,而变成了流玥,
“娘娘您可算醒了!”
流玥红着眼,搀扶宸贵妃起身靠在床头,
“娘娘高烧不退昏迷了五日,可吓坏奴婢了”
宸贵妃只觉头脑阵阵发昏,
蹙眉之际余光瞥见床头放着一支辛夷花簪,便取来攥在手中,问道:
“这是”
流玥哭着说:“是在少爷身上找到的遗物御斩使将此物送来,归还给娘娘。”
宁修齐一心念着保家卫国的沙场事,二十三的年纪还未成婚,脑子也是个不记事的。
他曾答应送给宸贵妃的礼物,时隔五年,才终于落在了宸贵妃手中。
宸贵妃死死地攥着这枚簪子,
锋利的簪头刺入了她掌心娇嫩的肉里,
仿佛也锥在了她的心口。
“哥哥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