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人慌张的说:“他死在了机场的厕所里——”
陈立果捏着电话许久都不曾吭声。
伊淮一直在观察着陈立果的表情。他既然敢这么做,敢这么答,就已经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陈立果发现自己果然是小瞧了伊淮。
陈立果对着系统感叹:“这小子可以啊。”
系统默默的念经,根本不想理陈立果。
陈立果说:“统儿,不说点啥?”
系统语气里带着一种看破红尘的漠然,他说:“说啥。”
陈立果温柔道:“宝贝儿,别绝望,我还是爱你的。”
然后系统想起了他一开始叫陈立果宝贝儿的时候,然后心中充满了悲凉之感——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陈立果感叹着这等了十几年,来之不易的一炮。
系统则是灵魂出窍,好像已经离开了陈立果的身体。
陈立果想起了系统来这个世界最初时和他说的话,他感叹道:“统儿,我这么强没关系嘛,给我点时间,我还能养出一个更强的。”
系统咬着牙齿吐出草履虫三个字
。
陈立果见好就收,赶紧闭嘴。
调戏系统的陈立果在伊淮眼里是在沉思。
伊淮的背脊崩的微微有些紧,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做的万无一失,但到底还是害怕陈立果追究到底。
他现在只求陈立果不继续在这件事上深究。
陈立果看着伊淮的脸,忽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说,安格斯是怎么死的?”
伊淮露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他道:“我也不知道……早上刚得到的消息,是说他已经坐上了去n国的专机。”
“哦。”陈立果淡淡的应了声,从沙发上站起来离开。
伊淮看着陈立果的背影,手心因为紧张已是微微汗湿。
以沈煜城的角度来说,伊淮没有理由害他。虽然这件事看起来有些蹊跷,但说到底对伊淮发火,不过是沈煜城的迁怒罢了。
然而他的迁怒还在继续。
没过几天,沈又菱回家的时候,居然被一向疼爱她的爸爸给骂了。
“沈又菱,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陈立果指着她带回来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怒道:“好好一个女孩子,不好好读,就知道健身,健身,你练那么多腹肌有什么用?”
沈又菱一脸愕然,看向伊淮,却见伊淮苦笑着摇摇头。
“放假那么多天也不知道回家!”陈立果道,“天天在外面野——”
沈又菱也聪明,知道这时候不能和陈立果硬来,她赶紧腆着脸软道:“爸,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嘛,我这不是还特意给你买了礼物么?”她说着,小心翼翼的掏出了藏在包里本来准备送给另外一个人的藏刀。
陈立果看见这刀眉头立马皱了,他说:“这刀你在哪儿买的?”
沈又菱的笑容僵在脸上。
陈立果说:“我道怪不得你又黑了瘦了——沈又菱,你可以啊,背着我去了西藏?”
沈又菱哈哈哈的笑着,想要转移话题。
然而陈立果不吃她这套,他道:“你下半年零用钱别想要了。”
他说完就走,也没有给沈又菱任何撒娇辩解的机会。
沈又菱脸都苦歪了,她对着伊淮道:“爸最近这是怎么了,脾气怎么炸的那么厉害?”
伊淮叹气:“最近乖一点,先生……心情不好。”
“你不是天天陪着爸么?”沈又菱道:“他那么喜欢你,还会心情不好?”
伊淮没吭声,这事情,他虽然在陈立果面前表现的毫无破绽,但到底是理亏。每天先生回卧室就要洗一个多小时的澡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他现在甚至已经有些恨自己,恨自己没抵制住诱惑,将先生害成了这番情形
。其实伊淮平日里的自控力向来惊人,可唯独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居然没有忍住。
陈立果把浴室的水打开之后,就出来看他的肥皂剧了。
每天这水都要放一个多小时,才对得起沈煜城这人设,陈立果虽然心疼水资源,但涉及崩人设的事情却不能马虎。
陈立果看着肥皂剧,点了根烟,悠闲的抽着。
系统最近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妙,虽然他依旧少言寡语,但陈立果居然能依稀从他说话的语气里听出念经的味道。
陈立果悚然道:“统儿,你还好吧?最近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