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花宴吃的都是甜食吗?奴婢是很喜欢甜食没错啦,但是要都是甜食的话,奴婢吃了怕是会有些腻味呢。”绿橘得知齐舒要带她们两个去太子府上去参加为迎接滇国王子纳兰且贺而专门举办的花宴的时候十分的激动,对即将到来的宴会无比的憧憬。
绿橘捧着自己的两腮,眼神越过正端坐着写法的齐舒望向窗外,不禁有些遐想起来。
齐舒专心写着自己的字,并没有理会绿橘,倒是旁边替齐舒磨完墨随侍在旁的墨竹忍不住开口了。
“绿橘你不守规矩擅自坐在小姐的身边,妨碍小姐写字,还叽叽咕咕的说什么,烦不烦?”墨竹毫不留情的批道。
不满的抬头看了眼墨竹,嘟起了嘴巴说道:“这旁边又没外人,你天天盯着说我干嘛?”
“不是说你,是小姐太过纵容你,你看看你还有点规矩吗?再说了,齐府上老爷夫人一大家子都去,怎么可能轮到你一个丫鬟在那里吃吃喝喝?不动脑子。”
“我怎么就不动脑子了?我想想不行吗?”
“想也不行。”墨竹毫不留情的回答道。
“凭什么?想都不给想了?”绿橘十分不服气的说道。
“就是不给!”
齐舒无奈地放下了笔,转过了身来打圆场:“好了,你们也别吵了,绿橘你也是,为何每次都让墨竹寻着你由头被她说道呢?”自己身边这两个丫鬟整天吵吵闹闹的,也不嫌累。
“小姐,是墨竹老是挑剔奴婢,奴婢想着要到太子府上去赴花宴了食花馔了,这能不开心吗?”
“可是这跟你表现无礼又有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老这么失礼是会给小姐带来麻烦的。”
绿橘被堵得不说话了,但是她还是私心觉得如果是她们自己人在场有没有礼又不会怎么样,若是在外面她当然是会小心又谨慎的。
“修鳞养爪”这是齐舒写在宣纸上的四个大字。墨竹和绿橘看了都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齐舒要写这四个字,看似毫无关联不是吗?
“齐府一大家子人都去,所以,绿橘明日你一定要当心,且莫失了礼数,教人耻笑我齐府的人没有规矩,墨竹,你也多帮忙拘着她些,我向来是纵着你们的,但你们也切莫令我失望难堪。”
齐舒的语气很沉重,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即将到来的明天有些些微的惊惶还有不安,虽然不知道这种不安的感觉出自哪里,但总有些惴惴的感觉,齐舒一度还考虑要问宁泽她能不能称病不去。
那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乱子,若是出了她也不会牵连其中,若是真的出事了,那宁泽又该怎么办?
不对,她想那么多干什么,宁泽又不关她的事情,她管他那么多干什么,瞎操心。
算了算了,还是去吧,不就是一场花宴吗?就当是赏花用些花就是了。
“今天外头的天气如何?”齐舒探头看了看窗外,但是被绿竹给掩映着并不能看见外面的日光,过往声嘶力竭的蝉鸣仿佛也跟死去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姐,今日阴天,外面的太阳都被遮住了呢。倒是比前些日子凉快多了。”墨竹想了想回应道。
“如此,立即备马,去一趟茶街找邱太医。”齐舒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转过身找出了一张信纸,然后提笔立马快速写了起来。
写完之后立马装进了信封里,然后将封口给封好。
“你现在立刻把这封信交给负责我们院里的那个车夫,让他即刻送到广寒王府,不得延误。”齐舒对着绿橘皱眉严肃的说道。
绿橘也收敛了嬉笑的表情,接过齐舒的信之后就立马去找车夫,齐舒让她找的正是宁泽的人,宁三。至于齐舒自己则是另外坐了马车去到茶街找邱太医。
济民医馆来看病的患者还是非常的多,只不过夏季炎热,邱太医担心病人排队在外面要是中暑了就不好了,因此得了茶街监管的人的允许,稍稍搭了个小凉棚,或多或少能容纳些人。
病患大多都是那些老弱病残,齐舒也没多看几眼,她有些要紧的事情要问邱太医。
绿橘和墨竹没有从马车上下来,齐舒戴上了面纱,悄悄不引人注意的走进了医馆。
而宁泽那头也是很快就收到了齐舒来的信。
前期在太子府里布置场地、安排人手、以及分配物资等事宜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的花宴举办的也很简单。
由宁泽出面主持这场宴会,虽是食花馔,就是吃各种各样从花做成的食物,但是这花先前也说过了,一部分是魏国少梁本土的花卉,另一部分则是由纳兰且贺带来的花卉。
看样子很简单,只是宴饮之事,不必太过铺张浪费,宾主尽欢就是了。
如同齐舒所担心的那样,宁泽也有些隐忧,但是这场宴会的主理人毕竟不是他,姬南是第一次办这种群臣间的宴会,不由得有些兴高采烈。
宁泽知道自己的手肯定不能伸的太长,如果伸的太长定然会引起姬南的不喜,但是很多细枝末节的地方,还是需要慎重的。
就在宁泽和福达管家还在商量着明日王府里是不是要再派点人手到太子府的时候,宁三则是已经拿着一封信脚步悄悄走了进来。
“王爷。”宁三半跪下恭敬的行礼。
谈话被打断,宁泽有些不悦的看了眼宁三,他不在齐府看着齐舒,跑回府中来干什么?
“何事?”
“郡主给了一封信,要立刻转交给您,我就过来了。”宁三将手上的信平放在手心里,然后呈了上去。
听到是齐舒紧急说要送过来的,宁泽有些意外,连忙接了过来,然后当场拆了信封。
看完之后,宁泽半天都没有动静,吭都没吭一声。脸上却浮现出明显的笑意,看来齐舒还是很在意他的,不然为什么要写这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