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
沈休抬头看着天,勾了勾嘴角,手脚灵活的侧过身子,躲过下人。正来到院子里头的一堵高墙下,折扇还没摊开,便听到狗吠的声音。
听到脚步声,沈休身子一僵。在赶紧的翻墙而去还是假装路过之间挣扎。还没想明白,身体却诚实得攀上了墙头。
坐在墙头的沈休一低头,便看到下面紧张兮兮的绷着一张脸的兄长。沈休眼睛亮亮的揶揄道,“你是怕你交不了差,还是怕我在这摔下去?”
“十六皇子在前厅,你赶紧走!”沈一睨了沈休一眼,催促道。
沈休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然后拍了拍双手,哈哈大笑的一跃,已是干脆利落的跳下墙头。
话说那日沈休被一颗石子打晕之后,童瞪着一双眼睛,从善如流的请人将沈休马不停蹄的抬回了相府,童一句快一句交代前因后果,相府的一群戏精,立马咬死是十六皇子打晕的。
于是十六皇子同沈休的斗殴便当场两清。
十六皇子铁青着一张脸,哼的一声,冷眼看着却发作不得,愤恨的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结果,这事还没完,相府当晚便传出沈家小公子昏迷不醒,药石无医,身体僵硬,动弹不得的消息。
后来更是连连的请了几天假。
一大批同窗听到消息纷纷探望,果然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沈休。于是一天之内便传出了各种版本。
最后传成十六皇子恼羞成怒当场将沈休打的头破流血,言辞凿凿,仿若目击证人第一口述。
沈相回府时,抬眼看到活蹦乱跳上树掏鸟窝的沈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相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罚沈休跪祠堂。
月光忽然具体而微,柔软光凝素练。
沈相立在她身后,语重心长的在祠堂里一顿唠叨。“你打人也要分个场合啊,你也已经不小了,你的身份也应该对那些事情敬而远之。还有,表演的太夸张了,长了心眼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下次噼里啪啦……”
沈休低眉顺眼跪足了一炷香,第二天便收到同窗偷偷来信,“为这次成功整成十六皇子庆功。”
刚出了府门,便一眼看到了一脸衰样,刚从府里出来的十六皇子。
沈休脚步生风的想溜走,便被眼尖的十六皇子一眼扫射到,一个箭步的将沈休的衣领提起。沈休两只脚在半空中晃动,挣扎无果,一个回旋踢,直接把十六皇子打的捂着脚,哇哇大叫。
沈休蹲下身子,朱颜玉貌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温良的笑容,“你这是干嘛呢,一下子这么热情。”
六六子看着眼前放大的细致眉眼,心神一恍惚,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在心中一闪而逝,连忙惶恐的退后数步,有些话辗转在唇舌间硬生生的卡住。
对视了良久,沈休看着眼前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被逼良为娼的小表情,心软的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问道。“我要去满香阁,你要去吗?”
“鸿,鸿门宴?”六六子略一挑眉。
沈休一愣,眼神晦涩不明的望着六六子。“怎么,你怕了吗?”
二楼的一雅间里,六六子从一出场便被一群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顿时喧哗而热闹的阁楼里一片死寂,半响,才听到一个傲慢的声音在耳边悠然响起。“怎么,是不欢迎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