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月光下一男子站在一棵大树下,边上点着两只火把,到近处才看清原来男子在看树上一张写着字的纸。
谢强翻来覆去读了多遍,老爹喝了药已经睡着了,他在庄子门前为新来的病人解惑,有人不认字。
这上面的字他也不全认识,但意思他已经知道了。
经过漫长的路程终于找到了地方的人们,还不确定这是不是神医所在之处,只是像往常一样继续问路。
这一路上他们也碰上了被神医治好病返程归家的百姓。
明知已经过了神医告示上的期限,他们还是想来看看。
陈大和陈二兄弟两个拖家带口的一步步的靠近。
大树、桌子、灯笼、火把、药味……
陈大和陈二喜极而泣,终于到了,太难了。
“哥,是这儿了,肯定是这儿。不会错。”
路上碰上的好心人都细细跟他们说了,两位神医医术高明,最最最打动他们的是,没有钱给神医也给他们看病吃药。
他们可以当神医的家奴,一家子卖身给神医都乐意。
好心人也说了,神医留下一些,还有一些不适合的神医就让归家了。
什么人适合什么人不适合,神医也没具体的说,他们也不知道。
反正听神医的总没错。
谢强听到了动静,转身回头,整理一下遮掩口鼻的巾子。
就见这些人来到跟前,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道:“求神医救命!”
……
陈大等人把谢强误认成神医,就是因为这块标志性的巾子。
好心人特意跟他们说了,神医都带着巾子,他们也戴。
“诸位!诸位!请先起来说话,我不是神医,神医已经离开了。”
喊了好几遍,这些人才安静下来。
忽地又爆发出更大的哭声。
“来晚了……”
“神医走了,怎么办?”
……
陈大媳妇抱着怀里的孩子,泪如雨下,“都怪我,我要是走快点就好了。”
谢强只得继续大声说,要盖过大家的哭喊声,“诸位!诸位!先听我说,神医虽然走了,留下了药和药方!”
……
“兄弟,你就不能一气说完嘛!呜呜——,吓唬俺干啥!”
“呜呜呜——”
“你这婆娘会不会说话,怨人家干啥,不说自己性子急,没听人家说完就先嚎上了。”
“别吵吵了,小兄弟啊,你继续说,别搭理他们。”
“好,诸位随我来。”
众人进了庄子,院子中间的大锅,空中苦涩的药味,一排排的屋子。
每口大锅旁边放着一个大箩筐,里面是包好的药材,里面还有几张纸。
纸上写着字也画着画。
“有认字的可以上前来读一下,我认不全。”谢强说着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有点丢人。
后边的一个十多岁的小子举手,“我认字。”
“对,柳青别看年纪不大,从小就在私塾念,后来爹娘没了才不念的。”
一个中年男子和柳青一个村子的,开口说话。
柳青上前,伸出手的动作停住,看着自己的脏兮兮的手,再看一眼满筐的药,怎么也下不去手,“我先洗一下手。”
“对对对,进庄之后要先洗漱,换衣裳,一着急就给忘了。”
庄子准备的衣裳都是轮流穿的,离开的时候把衣裳洗干净留下来,后面的人还可以继续穿。
等众人洗漱好回来,站定在一块,眼睁睁的看着站在最前面的谢强和柳青。
谢强指着一筐筐的药,“神医离开之前,交代过,药不可乱吃,也不能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