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长荷顿了顿,气笑了,“我是别人假扮的?”
“你大爷的!小爷我紧赶慢赶回到这里,险些被族人剥了一层皮,好不容易救你出来,你居然怀疑我?试探我?!”
“我告诉你,就算谢景凝有东西托我交给你,我也不会给你的!气死我了!”
他气呼呼地踹起一片沙尘,不听翩竹说话,自顾自地冷嘲道:“你们相隔万里,有的是办法传信,何至于我出手?”
翩竹凌厉的目光刮过他的脸庞,“没有其他话要说了吗?”
长荷气急败坏:“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一语落地,那诡异的长巷再次出没,尽头的大门一闪而过,由远及近,下一刻显现在二人面前。
正在此时,气愤中的长荷只感觉脖颈一紧,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他瞬间头皮发麻,紧接着尾椎骨一痛,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扑进门内,黑烟淹没了他半个身子。
“啊啊姐我错了!你还是信我吧!”
直到只剩下一双脚在门槛外,长荷处于崩溃之中,悲痛欲绝喊道:“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什么姓周的——”随着一声惨叫,话音戛然而止。
烟雾将人吞噬入腹,不多时,长荷栽入一个漆黑的地方,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他连声呸呸吐出嘴里的沙子,双手撑起身,黑暗中无数双眼睛盯着长荷的举动,不由叫人毛骨悚然。
长荷干笑一声:“好巧啊,真巧……”
有人问:“你是新来的吗?”
“是…是啊。”长荷挠挠头,含糊其辞说道。
一阵沉默,不知从哪处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既然来了,那便一起听吧。”
不容他辩驳,有人架起长荷的胳膊,强行把人拖到坐垫上,迫使他跪下。
此处唯一的光只有头顶上投放下来的微弱月光,他慢慢举起手,“我还有一个伙伴在外面,各位能不能帮我把她带进来?”
……
翩竹转过身,男子担着竹筐大步流星地奔近,规规矩矩地摆在她面前,“姑娘,你看你要些什么?”
“你觉得我像是要跟你买东西的人吗?”她抬了抬眉梢,似笑非笑。
男子不明所以,“姑娘买还是不买?”
“……”此时翩竹不合时宜地打了喷嚏,沉默一瞬,微微一笑道:“开玩笑的,我带的钱不够,能不能便宜点?”
“行。”男子爽快答应,蹲在竹筐前翻了又翻。
翩竹一边解开手腕的袖带,一边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成冷意。
“姑娘——”男子忽然出声,“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这筐里不止有菜……”
话还没说完,一股凌厉的气扑面而来,余下的话随着他手上的刀齐齐直逼翩竹的脑门,“还有死人的脑袋。”
周围的风像是静止了一般,鲜血从竹筐里渗出,一点一点地蔓延,将脚下染成一片血红,而筐里多了一个死不瞑目的人头。
“真遗憾,我早就看到了。”
袖带的血迹令她皱了皱眉头,许是心头不悦,翩竹提足踹飞了男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