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糊涂神了断糊涂案（2） 玉瑶瑾对夜伤心疾言厉色的说道： “不是我这当家大娘非得说道你，你也是个不开眼的！” “你大姐招你惹你了？第一次见面就捅了她一剑，还差点把她送去见阎王！？” “你看看她，如花似玉的，还没嫁过人呢，哪像你？都有了夫君！她连个谈恋爱的对象都没有呢，你也不说给她赔个礼，道个歉？就端着你那报仇的歪理回家来了？” “都跟你说了，那兴许就是个误会！他夜无蝉那么多女人，养一只猪是养，养一群猪也是养，咋就非得苛待你们娘俩呢？就差多养的这两只？没道理嘛！” “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好不容易见你爹一回，就不能问问清楚？好不容易见到姐姐了，就不能与她说说你的苦？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立不起来的阿斗！” “你…！！！”夜伤心的樱桃色小薄唇，被她气的成了‘瘪瘪嘴’，干憋气，说不出一个‘不’字。 刚刚还以为玉瑶瑾偏向自己，站在自己这边给夜听琴说理，把多年苦闷吐个痛快，说的她美滋滋的。 这么一会儿就改成说她了？这是胳膊肘往外拐？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是个误会了！？”她忽然发现，玉瑶瑾这话里面…全是胡说八道啊！ 再想起自己确实理亏于夜听琴，脸上讪成了火烧云，娇嗔道： “你才是猪呢！哪有这么做比的？” 一旁的夜听琴本已经笑了出来，可再一寻思…滋味不对！玉瑶瑾这个话里面…自己也是猪了！？ 急忙帮衬起夜伤心，一致对起玉瑶瑾：“就是的，玉护卫怎么说话呢？什么养一群，养一只的！？怎么到你嘴里，女子都变成猪啦！？真真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女发现，玉瑶瑾根本就不生气，美羊羊的抿着仙醪，笑眯眯的看着她俩。 两个小姐妹这才反应过来，玉瑶瑾是故意逗她们的！ 不约而同的“噗呲”一笑，尴尬气氛瞬间不在，一切龃龉都随风而去了。 夜伤心重拾愉悦，举起杯子，郑重的给夜听琴敬酒： “姐姐，妹妹对不起你，那一剑…，”这事儿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就是不知怎么说，“姐姐若是无法原谅妹妹，随时可以刺我一剑，妹妹绝不躲闪，就当还了姐姐的！” 说罢，便红着脸面，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别看夜伤心是道家弟子，却是个穷惯了的行走女冠，根本没有灵石去买酒，更别说是有灵气的仙醪了。 这一杯穿肠烈酒入喉，登时把她呛得咳嗽不止，本就火红的面颊，登时赛过关公。 把夜听琴看得又好笑，又生气，又着急，揶揄道： “逞能！不会喝…你就慢着点儿啊，谁让你都喝干了？非要学那些绿林豪气？难怪你这么命硬！” 看她喘不上气来，还要瞪自己一眼？更让夜听琴觉得这个妹妹有趣了。 这也太倔了，纯属倔驴一头！ 她立马理解了玉瑶瑾前番的意思，话音转为柔和，拿出她夜家大姐姐的样子来，爽豁道： “谁和你这小家子气的一样啊？还弄个…还你一剑？我可掌握不了那分寸，若捅过去救不回来，我可承受不起！我的妹妹都是拿来疼的，可不是拿来捅着玩儿的！” “那一剑，就当是我替父亲…还你和你娘亲的吧！算你们这些年遭的罪，让我这个夜家长姐——替父还债！而今而后，你可不要再说什么报仇的傻话了！都是一家子，哪有什么仇恨可言呀？快吃点酒啖吧，这烈酒，要就和着东西下肚，才不会那么烈呢！” 夜伤心渐渐舒缓回来，对这句‘替父还债’颇有几分寻味之意。 若真是父债子偿，夜听琴代父受过，也算合情合理，居然半点瑕疵都没有？ 对报仇一事的初衷，又一次产生了怀疑。也许，真是自己太小气了？都是一家人，血脉相连，何必相恨相杀，让外人看了笑话？ 面前的大姐姐就是极好的例子，她本不知道我的苦楚，何必怨她恨她？也许…父亲真的没有找到我们呢？ 不对啊，那…娘亲为何不带着我，去找父亲呢？夜家很难找吗？ 夜伤心不知不觉的，陷入了古老的回忆当中。 她在遥远的记忆里，寻找着蛛丝马迹，寻找着事情的真相…。 娘亲…似乎只是一个凡人，只会写字画画…，生存都成问题，更遑论跋山涉水，去麥东帝国了…。 夜听琴见她没有说话，主动端起酒杯回敬： “
来，好妹妹，姐姐也敬你一杯！” “你吃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多的罪。如今，苦尽甘来，终于回到夜家，认祖归宗。明日，我带你去祭拜家祖，就是你正式回到夜家。而今而后，你便是夜家的小姐，再不是湖海飘零，孤苦伶仃。你也有姐姐，你也有父亲！来，满饮此杯，我们姐妹一醉方休！” 玉瑶瑾在一旁陪着抿酒，却看到夜伤心端着杯子没有喝，急忙问道： “伤心，你怎么了？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尽管说出来！” 夜听琴见状，也鼓励道：“是啊，都是自家人，不要藏着掖着的，有话直说！” 夜伤心略微颔首，便坦言道：“坤道是道家弟子，餐风宿草，放浪江湖，十几年岁月过去，已成习惯了。这膏梁锦绣，八珍玉食，委实不适合贫道。” “而况，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奴家如今一切从夫。夫君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他若是回去花家堡，我便不能留在夜家。” “更何况，吾十几年来，都是执着于为母报仇。如今，你们几句话，就把我十几年的仇恨给抹平了，让我觉得很茫然，我真心想要重新思量一下。” 她悫诚实言，以为夜听琴会责怪，会说她不识抬举。 没想到，夜听琴对她这番话很赞成！慨然道： “果然是行走江湖的侠女，比我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姐强多了！妹妹人在江湖，志在千里；姐姐仅是燕雀衔泥，相比之下，姐姐才是小家子气的那一个。” “也罢，你就随姐夫去花家堡吧！我娘亲也是你夫家的长辈，我也常去花家堡小住，会经常去看你，什么都不耽误！至于你与家父的那些误会，做姐姐的还是劝你一句：何苦来哉？难不成，还要姐姐再替父亲…受你一剑吗！？” 玉瑶瑾也在一旁帮腔：“就是的！夜伤心，我且问你：你如今，可还下得去手！？” “这…。”夜伤心答不上来。 是啊，她现在…还能下得去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