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夜听琴双眼看不见,再次追问花月夕,让花不甜想要听得更真切些,才没有当场晕过去。
只听花月夕给夜听琴解释道:“大姑姑...随着一道金光——上天去了!”
“嗯!?”花不甜大惊!
那道金光...是花不尘!?她略一思索,才发现蹊跷——地上并没有花不尘的尸首!
即便是此界的仙人死去,没有仙界的等阶,人还不能羽化消失,必须有尸骨才对!
可不是死亡,那‘上去’指的又是什么?难道说...?
花不甜脑海中的问题呼之欲出,夜无蝉也适时的恢复过来,从旁解惑:
“小姨子莫急!你姐姐她...意外飞升...飞升上界去了!”
“晕!”花不甜:“...意外飞升?”
飞升...还有意外的?
可不是嘛,这最低一界的飞升,本就没有大的瓶颈,只要是个仙家,达到条件都能飞升上去。
刚刚,花不尘重伤吐血,在夜无蝉怀抱里,人就已经昏过去了。夜老头儿情急之下,便取出一枚太清神丹,给昏迷中的花不尘服了下去。
多年来,花不尘都是隐藏实力,压制修为;可现在,她人事不省,便没有了主动的压制。一经丹药刺激,便毫无障碍地突破瓶颈,瞬间飞升上界去了。
这个情况太意外了,连夜无蝉都没反应上来,这才有了花不甜落地的乌龙情节。
夜老头儿感慨良多:“你姐...早就可以飞升,都是被夜家的琐事给拖累了...这样也好,省得老夫劝她飞升了!她那个牛脾气...唉!嗯,还能...躲过一劫!”夜无蝉感受到了踆乌帝国的大军到来,急忙敛容回盻。感受到敌军六十万的规模,他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向花不甜托付道:
“事急无君子,以叔援嫂!小姨子,夜家人丁凋敝,实在是没有人来照顾后辈...还请小姨子辛苦一遭,护我夜家血脉周全!若此战大败亏轮,还请小姨子带夜家上下,暂回花家堡避战。如果...我夜无蝉还有命在,定去花家堡拜谢!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夜无蝉滚下两行热辣辣的老泪,就要给花不甜行个大礼,被其硬生生拦了下来。
花不尘已不在此界,花不甜深知其托孤的意义,亦是满眼泪光,哽咽道:
“姐夫,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我花不甜还活着,就绝不让一个小辈受伤!姐夫...你尽管放心!”
夜无蝉满面泪痕,从彄环中取出一块羊脂玉琛册,按在花不甜手心里。倒出最后的嘱托:
“这是夜家祖传剑法,若是伤心...还活着...让她好好学...听琴...就交给你啦!”夜无蝉始终惦念着夜伤心,还想着让她补上夜家剑法...。
生死离别,无人能够自已。
看着掌心的白色琛册,花不甜泪如泉涌,几近失声。强打精神,庄重身形,与夜无蝉对鞠躬,再次承诺:
“至死不负!”
二人洒泪分别,便飒俐地各忙各的:
夜无蝉去找玉濂溪调动军队,准备迎敌;花不甜则让花玉娢带领夜家侍卫,赶赴夜家大宅,将所有人接来城外,与娢字营合兵一处,准备应对衔橛之变。
她临危不乱,有自己的全盘思考:一旦联军兵败,麥东城就会变成人间地狱,那时再赶往夜家大宅,恐怕连城墙都无法飞越。权衡利弊,未雨绸缪。与联军站在城外,才是最好的应对之策,随时都可以全身而退,飞往北方的棻北王国边境。
夜无蝉的备战非常简单——他悬浮于联军头顶之上,琅然高呼: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帝国兴衰,在此一战!麥东帝国的将士们,随老夫——列阵迎敌!”
说完,他便一人当先,冲入雨雪飘飖的苍玄之上。联军三十万人腾身而起,紧随其后,似夜无蝉扯着炫丽的绸缎,直上高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