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雨没有等来严玉蝉,而是等到方才被严夫人派出去喊严玉婵的丫鬟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她甫一跑到门边就失声喊道:“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不见了。”
严夫人闻言大惊:“好好的人,如何会不见了?”
小丫鬟哭到:“奴婢也不知啊,奴婢过去请小姐,青梅说小姐在房,可到了房,推开门却并没有发现小姐。”
“婵儿身边不是有人伺候的么?伺候的人呢?”严夫人连连发问,一边问一边急切的起身去严玉婵的院子。
林朝雨自然也跟了过去。
小丫鬟道:“青梅说,小姐呆在房的时候,最近不喜欢有人在内伺候,所以我们便在外面守着的。”
严夫人最初听到严玉蝉不见了,第一个念头是被歹人抓了,因为之前严玉婵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然她在听到小丫鬟这般说的时候,面色沉了沉,心口堵了一口气。
她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除开特殊时期,身边惯常都是有人伺候者的,怎么会突然就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伺候了,所以严玉婵这是提前计划好了的,很有可能是自己从家里偷跑了。
若是严玉婵喜欢上别的男子,她会觉得严玉婵大概是跟人私奔了,但这个人是蔡景南,严夫人觉得即便是她那不争气的女儿想要私奔,蔡景南也是不会放弃权利跟着严玉婵走的。
严玉婵机灵可爱,乖巧听话,在她和严大人毫无踪迹的时候,她一个人支撑起了严府,严夫人只觉得她长大了,可眼下看来,是长大了,是胆子长大了。
林朝雨还没有发觉严玉蝉对蔡景南动了心思的事情,是以她没有觉得严玉婵离家出走了,担忧的跟着严夫人。
一行人疾步到了严玉蝉的房,青梅抖着手给严夫人递了一封信道:“夫人,方才奴婢在房找到一封信,应该是小姐留下的。”
严夫人心中一咯噔,虽然早有猜想,但如今看到这信,都不必看内容,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一把抓过青梅手上的信,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信上只有几个字:“父亲母亲,女儿去给你们找女婿去了。”
严夫人气得手抖,这个孽女啊!
她急忙吩咐:“去请老爷回来。”她要跟严大人一起去蔡府把严玉婵给捉回来。
这讨债玩意儿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朝雨没有看到信上的内容,见严夫人急切的样子,担心的问:“严夫人,阿婵如何了?”
严夫人揉了揉额头,勉强的笑了笑道:“她自己溜出府了,夫人不必担忧。”
林朝雨宽慰了几句,知道有些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就带着人离开了。
严玉蝉若是被关久了,溜出府去玩儿也是很有可能的。
蔡景南看着蹲在他家门口的严玉婵,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往府中走了。
严玉蝉见到蔡景南的第一时间就想起身的,奈何蹲得太久,腿麻了,一时间没有起得来。见蔡景南要离开,也顾不得腿麻不麻了,立即起来喊道:“蔡大人,我要住在你这里。”然而你因为她腿麻,站起来还没走两步,就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
她来蔡府门口已经等了蔡景南许久了,他跟守门的人说自己是来找蔡景南的,但她手上没有蔡景南的请帖,人家不让她进府,她就只好在门口蹲着等了。
蔡景南听得身后“嘭”的一声,随着那“嘭”的一声响起的,还有严玉蝉的话。
守门的人听见严玉蝉的豪言壮语,只觉得严玉婵威武。
主动要求入住蔡府的人,当真乃女英雄啊!
谁不知道蔡景南喜欢折磨女子,女子到了他手上,都没有好下场,大多都是被玩死的。
他驻足,一脸笑意的慢慢转身,看着摔倒在地的严玉婵,有些轻佻的道:“严小姐这是要自荐枕席?”
严玉蝉纵然鼓足勇气说出了那一番惊人的话,但被蔡景南这般轻佻的说出来,她觉得有一种屈辱感,也有些委屈,不明白蔡景南为什么要这般对她。
但好像缠着他的,也是自己,似乎又怪不得蔡景南了。
严玉蝉勉强的笑了笑道:“蔡大人说错了,我是来投奔蔡大人了。我父亲母亲把我禁足了,我就偷跑出来玩几天。但我又没有地方住,想着蔡大人心善,蔡府地方大,就过来了。”
心中如何作想且不说,严玉婵在如何喜欢蔡景南,却不会自甘下贱的。
她到蔡府来,不过就是想见他,就是想要把他拿下,但绝非卑微的献出自己的身体什么的。
而且,她要的是蔡景南的心,又不是他的身体。
严玉蝉虽然是个娇娇女,却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从当时严家父母不再,她一个小姑娘把家里咬牙支撑起来,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坚韧。
蔡景南无情的嗤笑了一声:“严小姐不去封府找你的好姐妹,怎的跑来找我,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严玉婵道:“阿雨在忙,我可不能打扰她,而且我去了封府,父亲母亲一定会第一时间上门抓我的,你这里他们就不会。”严玉蝉虽然被严夫人和严大人关了起来,但并没有封闭她的视听,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而且,你又不是男的。”末了,严玉蝉小生的嘀咕了一句。
蔡景南咧嘴“嘶”了一声:“严小姐,你声音大了点,本官都听到了。呵……本官不是男的,难道是女的。”
门口的侍卫好想自己聋了,天呐,这严小姐是不要命了吗?
谁不知道,太监最忌讳的就是旁人拿他们的性别说事情了啊!
严玉蝉急忙道:“自然也不是女的。”
“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那本官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