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上吃的就是肉馅的馒头,不只早上吃的是,昨天晚上吃的也是馒头!”盛白露仰着脖子努力辩解着,奈何旁边的两个人根本就不相信她。
盛明月和盛明雨两个人也不是故意来找盛白露麻烦的,盛白露还是个小豆丁,她们还没有那么过分。只不过是刚才盛明月出来,看见了盛白露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就过去随口说了一句“小白露,你饿不饿?早上连饭都没有吃,真是可怜啊。”
盛白露站起来,两只大眼睛认真地看着盛明月,纠正道:“大姐姐你说错了,我早上吃饭了,我现在一点也不饿。”
盛明月不相信,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个小不点,才多大啊,就学会撒谎了?是不是跟夏至学的?你早上上哪里吃饭去了?”
“我真的吃饭了,而且吃的是肉馅的馒头哦!特别好吃,白白的大馒头,咬一口一嘴油,特别香!”盛白露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还故意地描述了肉馅馒头的味道,那沉醉的小表情让盛明月觉得很刺眼。
盛明月还是不相信盛白露的话,她也懒得再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反正谁饿谁知道。
她走到盛明雨旁边,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帮着盛明雨洗了起来。
盛白露却觉得自己的话没有得到盛明月的信任,追过去又和盛明月解释。
“大姐姐,我早上吃的真的是肉馅馒头,是我夏至姐姐买回来的,真的是特别好吃。我早上真的吃饭了,你要相信我!”
盛明月没有想到盛白露会这么执着,她被吵得烦了,就骂了她一句。
旁边的盛明雨也开始帮腔,两个十几岁的姑娘一起说话,自然把才五岁的盛白露给说哭了。
盛夏至和盛冯氏跑出来的时候,见着的就是盛明月和盛明雨两个人抱着胳膊站着,盛白露站在她们的对面,一边擦眼泪,一边嘴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白露,这是咋了?”盛夏至走过去,弯腰问盛白露。
盛白露哭着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盛冯氏在旁边听着,蹙了蹙眉,多年不出头的习惯,让她没能第一时间就为盛白露说话。
盛夏至一听完盛白露的话,抬眼看向了盛明月和盛明雨姐妹两个,站直了身子,拔高了声音说道:“你们两个跟一个小孩子吵架,不嫌丢脸吗?白露才几岁,你们两个都多大了?难道就只许你们不给我们早饭吃,就不许我们自己准备吃的了?我们早上吃的还真的就是肉馅馒头,不过可惜的很,馒头都被我们吃光了,你们没有眼福能看到了。”
盛明月是家里女孩子中年纪最大的,被盛夏至这一通数落,觉得自己的面子过不去,登时就白了脸色,张嘴就和盛夏至吵了起来。
“你们哪里来的馒头?是不是偷了奶奶厨房里的面了?不然就是你和白露都撒谎了,没吃早饭就没吃早饭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干嘛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我们都是姐妹,又不会笑话你们。说不定我们看你们饿的可怜,还会给你们点吃的呢。”盛明月一口咬定盛夏至她们不是撒谎了,就是偷了盛老娘厨房里的面了,反正就是不肯相信她们是真的吃了馒头,而且还是肉馅的。
他们家日子比盛夏至家要好过的多,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吃过肉馅馒头,盛夏至她们怎么可能就吃过了呢?
盛明雨没有吭声,只是悄悄地戳了一下盛明月,对着正屋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去找盛老娘说这件事情。她也是不相信盛夏至她们吃肉馅馒头这样的话的,觉得她们去偷盛老娘的东西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要说这家里面对厨房最熟悉的除了盛老娘就是他们三房的人了。今天早上盛老娘他们又故意没有给三房饭吃,那他们要是能吃上饭,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偷了厨房的吃的。
盛明月会意,当下便在心里面有了计较,准备等到中午的时候,就去找盛老娘告状。
“我们早上吃没吃东西,吃了什么,认真说起来,都和你们没有关系。有时间的话,不如赶紧把你们手里的活干完,不然一会奶回来了,你们又该挨骂了。”盛夏至注意到了盛明雨的小动作,她现在巴不得有人把这件事情给闹大了呢,这样她就可以找机会提分家的事情了。
盛明月和盛明雨听盛夏至的话,都气得要骂人,尤其是盛明雨,她本来是不需要给全家人洗衣服的,就是因为上次盛明虹衣服的事情,闹到最后,她成了那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连原本该被骂的盛明虹,也因此逃脱了被骂的结果,还得了一身新衣服。
盛夏至可没有兴趣继续听她们两个骂人,和盛冯氏一起牵着盛白露回了屋里。
她还是留着精力,等着盛老娘他们找上自己家吧。
这么一想,盛夏至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再给这件事,加上一把火。
她打开了木箱子,从里面把在集上买的吃的都拿了出来,又摆了一炕。
盛冯氏忙往外看了眼,见只剩下盛明雨一个人在那里洗衣服了,才放下心。
“夏至,你这是要干啥?”盛冯氏不明白盛夏至又要做什么,就抬头问道。
这一抬头,她就看见了盛夏至弯着眼睛,笑得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似的。这样生动的女儿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不禁多看了两眼。
盛夏至对上盛冯氏打量自己的目光,也笑着打量着她。
“娘,你看我干啥?”盛夏至越来越觉得盛冯氏是个妙人儿,或许是她是孤儿出身的缘故,让她对审时度势,趋利避害等方面很敏感,也做的很好。
盛冯氏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盛夏至想着自己以前还只觉得她就是一棵菟丝花,感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不够老练,竟然看走了眼。
“我看你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盛冯氏的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笑意涌动,眼尾的皱纹聚在了一起,在那一瞬间,盛夏至看到了一个只会在母亲的脸上才会出现的欣慰神情。
“咳咳——”
被忽略了的盛木咳了两声,企图吸引她们的注意力,干瘪的脸咳得通红。
盛夏至看了眼盛木,又看看正在给盛白露擦脸的盛冯氏,她觉得以后可能孩子们才是盛冯氏的心头宝,盛木变成了一棵草了。
“白露,一会我们带着这些吃的去地里找二哥他们好不好?”盛夏至招呼着盛白露,和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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