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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举人牌匾

九月十五日早上,赵氏宗族祠堂挂匾仪式正式举行。赵鸿义衣着光鲜,站在老族长赵振先身旁。

先由老族长赵振先向列祖列宗报告,本宗族最近出了一个少有的人才,年纪轻轻就拿下了举人功名,特来向列祖列宗报告喜讯。

接着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赵鸿义原来中秀才时做的秀才牌匾取了下来,又换上新做好的举人牌匾。接着赵鸿义独自上前,向祖宗们郑重承诺,要尽自己所能帮扶宗族里的其他人,使整个宗族走向共同富裕的道路。

最后所有人朝祖宗牌位磕头行礼,点了一挂万字鞭炮,仪式宣告结束。

至此,赵氏宗祠里总算有了一块比较像样的功名牌匾,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拿个秀才的牌匾来充数。

望着牌匾上金光闪闪的“魁”两个大字,赵氏族人都觉得扬眉吐气起来,这也是属于整个赵氏宗族的荣光。想到以后在外面行走,说起自己来自赵庄时,都会被人高看一眼的情景,赵氏族人们心里就觉得与有荣焉。

此时赵鸿义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明显高于老族长,无论是谁看到他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唯恐惹恼了这位曲星下凡的举人老爷。

而他说的话,众人也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正确的,从不敢轻易违拗,比老族长说话还管用。

当然,赵鸿义中举对于赵庄的意义并不仅限于这种虚名,凡是需要与官府交涉的事务,赵庄的人都可以来求赵鸿义家帮忙。

而下乡时一贯凶神恶煞,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胥吏们也会对赵庄的人格外礼让几分,原因无他,举人老爷的同族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举人或许对官员没什么反制手段,但是要整治一个胥吏简直易如反掌。

挂匾仪式完成后,接下来就是群众喜闻乐见的流水席了。赵氏全族男女老少齐上阵,各家各户都搬出许多桌椅板凳和锅碗瓢盆来,采买的采买,帮厨的帮厨,一同整治酒席。

不但赵庄的本村人参加,赵家作坊里也特意放了半天假,让所有职工都能吃到这顿庆功宴,附近村子也有不少人闻风而动,纷纷借着各种名义赶过来凑热闹蹭吃蹭喝,以至于这顿流水席最后花掉了赵鸿义几十两银子。

又过了一日,苏家果然派了一个媒婆带着苏惟钧的庚帖到赵庄上门提亲。

作为家中长辈的王氏在正房中接见了这姓沈的媒婆。赵鸿义虽然只是小辈而已,但他作为赵家事实上的话事人,也在场参与了这次会见。

这沈媒婆显然也是事先做过功课的,见到赵鸿义在场,便行了个大礼问道:“这位莫非就是新中的小赵举人?哎呀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老婆子活了这几十年,也从未见过这般年轻的举人老爷,今儿真是开了眼。”

王氏笑道:“沈大娘不必如此夸他,只恐他听的奉承话多了,便要骄傲自满起来。”

“哪里,哪里,老婆子实话实说罢了。”沈媒婆也笑道:“今日我便是为一桩喜事而来。”

接着便将苏家想迎娶赵家大小姐的事情说了,又介绍了一番苏家的情况。

“这苏家想必你们也知道,是我们县里四大乡绅之一,家中广有田地,又做着许多生意,他家里的银子铜钱多得如同海水一般。”沈媒婆唾沫横飞地说道。

“他家老太爷是进士出身,做过六品京官的,他父亲是个举人,到了他这一辈,有一个兄弟和一个妹子,他哥是个监生,在京城国子监里读,出来也是个官,他自己也是刚中的举人,和令郎还是乡试同年哩。”

这些事情赵鸿义和王氏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不过这也是媒婆的工作流程,便耐着性子听完了这些介绍。

而作为本次提亲的正主,赵家大小姐赵玉珠也特意梳妆打扮一番,出来走了个过场,与沈媒婆见了一面。

沈媒婆见了精心妆扮过的赵玉珠,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口中一叠声道:“哎呀呀,贵府小姐果真是天生丽质,温婉娴淑,与那苏家公子着实是一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我老婆子做媒这许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般配的一对人儿。”

一番话说得王氏心花怒放,当即就将赵玉珠的生辰八字写在庚帖上,交给了沈媒婆。

沈媒婆也递上了苏惟钧的庚帖,随后几人又商议了一番议婚的日程安排,那沈媒婆就回苏家复命去了。

沈媒婆一走,王氏对赵鸿义说道:“这事看来应该有七八分火候了,我们家也是时候给你姐姐筹备嫁妆了。”

赵鸿义一呆,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这主要是受了他前世记忆的影响。

在他穿越前的那个所谓高度发达的时代,虽说还有男方出彩礼的习俗,但是女方出嫁妆的习俗已经被男多女少的现实给击得粉碎。男方不出大额彩礼很难娶到媳妇,而女方不但不用出嫁妆,还能收到一大笔彩礼钱。

可是在这个时代,男方的彩礼和女方的嫁妆是对等的地位,甚至有许多女方家长为了提高自己女儿在夫家的地位,还要加倍奉上嫁妆。

因为嫁妆是给自己女儿带到夫家去,由女儿亲自掌管的财物,属于私房钱,夫家无故不得动用。夫家经济状况不好,需要动用女方嫁妆时还要经过女方点头同意才行,这无形中确实提高了女方在夫家的地位。

而女方家族准备的嫁妆也是一大笔钱,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些嫁妆钱是没法反哺给女方家族的,所以在封建社会才有“女儿是赔钱货”这种说法。

赵鸿义连忙问王氏:“家中现在有多少银子?”

王氏道:“前些天我才清点过,家里的银子大约有八百两左右。你回来这些日子,家里和作坊里上上下下打赏,又摆了流水席,这几项又用去了一百多两银子,眼下只剩下六百多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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