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鬼门关走一遭后,张越铭发现他的好运来了。
每日都有付萱的嘘寒问暖,她有空时还会帮他换药,可谓体贴入微。他的萱儿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待他真挚,予他温暖。
有了付萱的关爱,倒让张越铭贪心了起来,明明可以自己换药,但偏要等着她来亲自换。
环儿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主人,试探道:“姑娘,到时候换药了。”
张越铭瞥着门口,没见人来,淡淡道:“不急。”
环儿轻叹道:“姑爷刚刚出去了,不在房,也不知道何时回来。”言外之意,付萱来不了了,现在就该换。
“且再等等。”张越铭耷着眼皮轻声道,思绪也随着付萱去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张越铭身体已经可以下床了,但他想让付萱来看他,平日就在床上躺着。但今日付萱突然外出,且迟迟未归,他躺不住了。
“环儿,去给我打水,我要沐浴。”
环儿一惊,忙道:“姑娘,不可,您伤势未愈,恐不妥。”
张越铭闻着自己微微发馊的身体,他受伤至今,每日就拿湿巾擦擦脸、擦擦手,不臭才怪呢。
肯定是熏着萱儿了,她才不来的。他知道他的萱儿是喜欢香的。
“快去,我有分寸。”
拭去多日不净的身体,换了全新的熏过的衣服,换了被褥,开窗通了风,屋内也算是清新了。
张越铭坐在桌前,看着台上的膳食,蹙眉,她还要多久会回来,想她。
小英见人迟迟不动筷,担忧道:“少夫人,可是不合胃口。”又暗想,这都是少爷交代做的,不应该啊。
张越铭不答反问:“少爷可说去哪了?”
“未曾,那人说有急事,找少爷出去了,少爷匆匆去了,还说是今晚不回来用膳了。”
“可知是何人?”
小英摇摇头,她真不知道。
“她一人出去的?”
“是的夫人。”
张越铭听完摆手让人下去了。一个人出去,那人想必是旧人或者是熟人。京都里付萱能安心随人去的,除了那个七皇子,恐怕只有钱仲伯而已了吧。
晚膳的时辰,七皇子大概率是不会出宫的,难道是钱仲伯?钱仲伯找她有何事?
张越铭刚思索着,面前便多了一信封,上面是:姐姐亲启。
小英将信放下后,便退至一旁,道:“少爷叮嘱小的给夫人的。”说着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没想到少爷日日相见,还会写寄情的信。”
张越铭看着“姐姐”二字,眼神晦暗不明,他摆手让小英下去了。
缓缓展开,信纸上,付萱的字迹映入眼帘。
张越铭惠鉴
事关情爱之语,难宣之于口,只得以信表意,望兄知兰心。
兰虽长矣,未知爱,但却知情爱利弊。中曾言,爱河苦楚,皆是伤心泪。
兄家中变故,兰已知晓,你我乃同路之人,可同道而行,兰愿与兄前行,愿助兄成大事。你我大业未至,谈情爱之事远哉。
如兄不悦于此,兰即刻离去,不再同兄长牵绊,惹兄悲伤。
兰只愿兄安康喜乐,得偿所愿。
顺颂时绥。
子兰敬上。
字字句句,都是在为他好,但字字句句都在伤他的心。
好一个爱河苦楚,皆是伤心泪,果真如此!
张越铭抓着信,眼睛酸涩难耐,神色空洞无边,低垂着头,陷入悲痛地沉思中。
他的萱儿不爱他,也不打算爱他了。
知道这一事实,他的第一感受是痛,搅碎心窝的痛!
他张越铭上辈子作了什么孽?上天要如此待他。
才刚刚开心了几天啊,他就被打回原形了。
为何他的幸福就如此短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