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阙将军,奴才所言句句属实,一个年轻的周国将领,带着数百骑兵把我们三千大军全部冲散了,他还俘虏了我们一千多个勇士,正在前方挖掘黑乎乎的石块,不知想干什么!”
“废物!”
贺丹阕一脚踹翻那个前来回禀消息的胡人,如同一头激怒的雄狮,大声咆哮起来。
此次他奉父亲贺丹络之命,率领两万五千大军前来驰援淄罗镇和项羡一道抵御冀南军督府边军。
不想派出的先行部队居然就这样莫名奇妙的覆灭了?这让贺丹阕难以接受,同时暗骂那项羡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区区数百骑兵绕了过来?
“哼,前面带路,本将军倒想看看这群胆大妄为的骑兵有什么三头六臂,居然敢如此嚣张!所有骑兵听令,立刻随本将军一起去把那群绵羊撕成碎片!”
贺丹阕怒吼一声,一把拎起那个报信的胡人,然后翻身上马将这次所带的五千呼兰骑兵尽数调动出来,脱离大军向前方奔腾而去。
而与此同时,在通往淄罗镇左面的一条巨大的江河之上,霍青率领满身血气的骑兵一字排开行驰在凝结成冰的江面上,骑兵行进的时候,马背上装满煤炭的麻袋撕开一角,顺势倾落而下,洒落在坚硬的冰块之上。
“唏律律……”
当霍青带着六百骑兵通过江面后,整条江面正中处开始已经布满了一道道长长的黑点,在阳光照射之下,与周围洁白一片相比,显得额外诡异。
“霍将军,这真的可行么?”王五还是不大相信眼前这些煤炭的效力,这对他来说简直跟听天一样难以接受。
“姑且就试试吧……”霍青摸了摸身上套在甲胄外的黑色征袍开口说道,“我偶然听军督大人说起过,黑炭在阳光下能吸收热量,今日正好烈日正盛,就借这些煤炭赌上一把看能不能把冰融化,若成功的话,就能让这群来犯胡奴尽数葬在这偌大的江河之中……”
“那万一没效果呢?”王五连忙问道。
霍青闻言一怔,随后笑了笑看向王五:“王兄弟,你怕死么?”
“怕个卵!”王五大声说道,“这几日杀胡奴杀的那叫一个过瘾,多年来从没像这几日如此的痛快,早够本了!”
霍青点点头,然后又朝身后列阵静立的骑兵问道:“那你们呢?怕死么?”
“不怕!”
得到的是不到六百将士激昂的喊声。
“那还担心什么?”霍青说道,“既然我们都不怕死,就算此计失败又有何惧,大不了再与胡奴决一死战!”
王五沉默了,看着霍青此时的面容,已经隐隐觉得他有了一名身为名将的气质,更加令他觉得高深莫测。
……
“啊……”
“砰~”
当贺丹阕带着五千呼兰骑兵赶到露天煤场之时,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只见煤场之内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不少尸体面目扭曲,显然死前都经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贺丹阕怒吼一声,一拳砸在边上一块巨大的煤石之上,松散的煤石在他一拳重击之下,立马散落一地,飞洒的煤渣溅了周围几名呼兰人一脸。
“立刻把这群混蛋找出来!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啊~~”
看着遍地的尸体,贺丹阕显然已经被彻底激怒了,虽然这些胡人不是自己族人,但好歹也是忠于呼兰人的仆从,就这样死在一股骑兵手中怎能不令他发狂?
待发泄一阵后,贺丹阕余怒未消,看着地上的马蹄印记,立马说道:“全军听令,顺着地上痕迹找出这股骑兵,相信他们还未走远,出发,为这些死去的勇士报仇!”
“嗷嗷嗷~”
这些呼兰人在贺丹阕的感染之下,齐齐狼嗥起来,带着满腔愤怒,跨上战马紧随着贺丹阕追寻着地上的马蹄印记疾驰而去……
“来了,霍将军,他们来了,我听到马蹄声了。”
“知道了,全军戒备,准备作战!”
感受到远处传来的马蹄震动,以及断断续续的马鼻声响,守候在江河对岸多时的霍青立马来了精神,命令全军跨马严阵以待。
“吁~”
“唏律律……”
不多时,五千大军就出现在江河北面,贺丹阕一见到江面上呈现一片黑色情景,立马喝住胯下战马,止住全军前进。
“这是什么鬼东西?”
纵使贺丹阕怒火满腔,但还是对眼前的景象产生一丝疑惑,并没有让大军冲过江面。
“嗯?”对岸的霍青见贺丹阕所部踱步不前,眉头一皱,“这个胡将倒还是谨慎,没直接冲过来……”
王五仔细望着对面江边的呼兰骑兵,不由脸上浮现一丝凝重的神情:“这些可是正儿八经的呼兰人啊,瞧他们身上寒光点点,定是各个披着铁甲,嘶,果然和那些二奴不是一个档次的……”
“呵呵……”霍青闻言却冷笑几声,“那又如何?胡人终归是胡人,能和我军督府边军比底蕴么?身上着甲只会死的更快。”
“但观他们这情形,好像不会轻易过江啊……”王五依旧一脸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