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月二十,风雪交加,雎城之下,一支三百余人的辎重大队缓缓向城门靠近……
城头的的几名胡人连忙对他们大喝一声说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回这位勇士的话,我们是朔阳运送物资的……”
“运送物资的?为何就只有这么些人?其他人呢?”
“我们在半道上遭到冀州军的埋伏死伤惨重,就剩我们这些人了……”
“胡说,朔阳方向哪来什么冀州军?”
“真的,我们正在运送物资经过安阳庄园之时,埋伏在四周的冀州军忽然向我们发动攻势,死伤惨重啊,勇士你就让开门我们进去吧,好不容易才保全了这条命和这些物资啊……”
面对城外簇动的人群,城墙之上守城的胡人将领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与是对他们吼了一声:“在此稍待,我去禀报一下宇博将军。”
……
雎城将军府内,调任城内两月有余的宇博望着桌案上送来的冀南情报,眉头不由紧蹙。
自从数月前与冀南军队那场莫名其妙的攻防战后,雎城虽然守住未失,但却也被他们挤压了延伸空间,只能缩在雎城方圆数十里的范围与冀州平原之上的陈庆所部呈对峙之态。
在与陈庆之间对峙这段时间里,宇博对那支令冀北和呼兰草原闻之胆寒的军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他有一种预感,那是一支极具侵略性的军队,绝不会甘心只会固守冀南一隅之地,早晚会席卷冀州全境。
果然,他的预感非常准确,冀南平原上那大张旗鼓的调兵遣将的动作,不需要情报,就算距离数十里外的自己也能嗅到危险的气息,足足十万大军集结在新建的静塞四周,绝不可能只是做做样子这么简单。
桌案上传来的军情显示,两日前距离雎城两侧的军寨驻营就遭到了冀北军杨开山和傅云骁两部的猛烈攻击,两翼同时派快马前来求援。
此时的宇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他有意出兵解围,但又怕这是冀南军的调虎离山之际,万一派兵解围导致城内空虚被陈庆本部趁虚而入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要知道现在的冀北情况已经不比从前,牧场驯服的战马被刘策军队一扫而空,草原民族赖以为依仗的骑兵之利被极大的削弱了,从前人手二至三马的冀州胡人如今沦落到三骑一马的地步。
反观冀南刘策本部,拥有铁骑十五万(夸张了,大部分依旧是只会骑马的龙骑兵,得赖许静宣传到位),在这种情况之下,自己一方原本唯一的优势反而成了劣势。
“窝囊!”宇博狠狠地敲击了一下桌面,不甘的沉吟一声,“没想到我草原勇士居然有被那些卑微的周人逼得只能缩在城里的一天,唉!”
但骂归骂,宇博还不会头脑发热出城主动去找陈庆决战,眼下要做的就是守好雎城,雎城一旦有失,到朔阳之前,冀北几乎就没有可靠的屏障能依托了。
这就是草原民族自食恶果的报应了,由于他们目光短视,将冀州各地住城隘尽数夷为平地,只留少数几座城池作为据点囤粮之用。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毕竟刘策来临之前,那些大周官兵几乎都是不堪一击,直到去年从巫山镇开始,刘策和精卫营就如同草原民族的克星一般,将他们一步步逼入绝境之中。
几个月前因为刘策的到来,塞外是血流飘柱,尤其是那达兰盛会成了死亡丧会以及天河席卷十几万王庭大军那一幕,更是成为呼兰人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一场瘟疫更是被认为是刘策召唤而来(严格来说好像是的)。
不少草原人已经开始私下里把刘策当做死神来膜拜,祈求他宽恕自己所犯的罪孽,而那些被虏获的周国奴隶日子也因为精卫营在塞外所作所为开始稍微有些许好转,至少呼兰人不敢再随意虐待屠杀他们,就怕有一天刘策会再临草原,带来更为可怕的血腥洗礼。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