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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兴阳城即将爆发大规模“集体事件”前夕,定阳城外……
“军督府许静恭迎总督大人!”
得知定州内乱已平定的姜浔,便火急火燎率军赶到定州前来协助军督府,稳定动乱的局势。
姜浔望了眼跪伏在地的许静,又看了眼四周人群,顿时有些失望,随后开口说道:“免礼,快告诉本督刘策现在他可在城中?为何不来接引?”
许静说道:“回禀总督大人,军督他并不在定阳城内,自他到定州开始,就一直在安抚百姓,控制病疫蔓延……”
姜浔一听,语气略带不满的说道:“那他人如今在什么地方?还有,你身为军督下属为何不前去救灾,反而让你上司如此操劳奔波?”
许静拱手回道:“回总督大人,下官只是遵照军督大人的指示,在此协助远州总督府稳住定阳城的治安以及看顾逆首上官云、上官穹等人,至于军督大人,下官所料不差的话,现在应该在兴阳城中……”
“即刻动身前往兴阳……”姜浔闻言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向兴阳进发。
“不可啊,总督大人……”许静忙道,“现今定州各地都已进入军管时段,总督大人还是先进城中静候军督大人消息吧,更何况通往兴阳的各处道路泥泞不堪损坏严重,纵使总督大人想前往兴阳,也得等路道修复啊……”
姜浔想了想,觉得许静说的有理,毕竟自己这次来定州主要是为了处理内定州乱过后的相关事宜,既然眼下是在军管时段,那就必须配合好刘策,替他把后方稳固以减少他的负担。
“也罢,许静,速带本督进城,顺便和本督仔细说说战事经过……”
“下官遵命,总督大人请……”
……
“前面发生什么事?怎么那么多人挤在一起?”
“不知道,先过去看看吧。”
忙碌一天,从临渊关附近退下来的姜源在亲卫的搀扶下,带着几千将士,一瘸一拐的向兴阳前来交接劳作事宜。
不想入眼却见到城门口喧闹的一幕,而冀州军士兵则连成一排,在身前拒角的掩护下手持刀枪,与人群持对峙状态,顿时感到有些诧异,决定靠近去了解情况。
“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我要见我爹,放我出去……”
“你们老实说,到底把我娘怎么样了?”
受人蛊惑而聚集起来的上万百姓纷纷指责城门口守卫的士兵,同时对军管的行为表示不理解。
面对这种情况,镇守城门的冀州将领沈河眉头紧锁,暗自思考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毕竟这种事情他从未处理过。
就在沈河异常头痛十分为难之际,姜源终于在士兵的搀扶下赶到了他身边询问道:“沈旗总,到底发生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么?”
沈河一见姜源,立马说道:“姜指挥使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些百姓不知为何忽然一下子集结到此,非要见城外叶先生地方的那些患者,在下实在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理……”
姜源闻言,看了一眼城门口簇动的人群,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子少说也有上万人啊,这不是你能决定的,还是快去禀报军督大人,让他来决定吧,在此之前就有我们府兵与你冀州军一道,先阻止这些百姓出城……”
沈河仔细想了想,顿觉姜源此话有理,当即对他拱手说道:“那就有劳姜指挥使,在下这就前去和军督大人禀报城中境况……”
姜源点点头:“沈旗总尽管前去,这里有本指挥使在,断不会出任何意外。”
……
“外面何事喧哗?来人!”
正在将军府内倚椅而眠的刘策,被将军府外一阵激荡的吵闹的声猛地惊醒过来,立马呼唤门外的守卫。
话音刚落,张烈就推门而入,对刘策施礼说道:“回禀军督大人,将军府外聚集了上千民众非要见您,据说是想让你释放几个因违反军管条例被抓的士绅。”
刘策闻言,眉头一蹙,按了按还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然后看了看外么的天色,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张烈说道:“回军督大人,现在已经申时过半,接近未时了……”
“未时……”刘策嘀咕一句,然后起身说道,“先带本军督去看看外面情况。”
等刘策步出将军府时,才听清外面的呼喊声。
“军督大人,赶紧把几位世家老爷放了吧,他们不在,我们如何生计啊……”
“把被封的几家药行都解开吧,没活干我们吃什么啊?求求你了,军督大人……”
“难道你要把我们都往绝路上逼么?军督大人,求你不要和世家老爷们做对了,没了老爷我们这些百姓如何活下去啊,求您发发慈悲放了他们吧,给我们一条活路啊……”
听着将军府外那一浪一浪的叫喊声,刘策立刻明白过来,这些人是被那些世家给利用来威胁自己,至于抓的是哪些人,自己还不得而知,但他相信自己麾下的将领办事一定很有分寸,断不会无缘无故才动手抓人的。
等刘策在百余亲卫护送下,浮现在众人眼帘之时,喧闹的人群这才稍稍安静了些。
只见刘策手按挂在腰后的佩刀,虎目凝视了一圈四周百姓,随后缓缓开口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沉稳的声音透露着无边的冷意,令这些之前还在喧嚣的百姓不少人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似乎有些后悔前来将军府“请愿”。
眼看气势被刘策一句话要压了下去,一名混在人群中某士绅家的家丁立马开口说道:“军督大人,咱们邻里街坊今天来就想跟你诉说下,把被抓的那些士家主事赶紧放了吧,他们都是无辜的,而且这里不少人都是那些主事家的长工,你也不愿看到我们丢了活计饿肚子吧?”
“是啊,军督大人,把人都放了吧?咱们都是庶人,惹不起那些士家老爷们啊……”
“还有那些被封存的商货,也都一并还给他们吧,这年头赚点钱都不容易,军督大人……”
“军督大人,求求你了,我们全家老小可都指望着我家男人给钱老爷做工的收入糊口啊……”
“军督大人……”
望着眼前人群簇动,不断逼喊放人的画面,刘策的心里一片冰冷,脸上满是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