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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正在回忆中的姜浔忽然被人一声呼喊拉回了思绪,他连忙擦干脸上泪痕,平复了下心情,努力回到了身为总督该有的气度。
“何事?”
“大人,探马来报,发现最近冀州那边好像有不小的动静……”
“嗯?冀州?”姜浔心里一阵诧异,“怎么回事?”
那亲卫道:“据探马来报所示,好像最近冀州南部各族胡人火并十分严重,遍地都是尸骸,似乎有人在从中作祟……”
姜浔闻言奇道:“胡人火并?可有查探出是何人从中作祟?”
亲卫道:“这个尚在打探,不过……”说到这儿亲卫忽然闭口不谈。
“说!”姜浔见那亲卫吞吞吐吐,立马追问,“不过什么?”
那亲卫躬身道:“不过属下最近觉得很奇怪,冀州诸多百姓甚至胡人都涌进汉陵之地,这事可能和刘校尉脱不了干系……”
“刘策?”姜浔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摇头道:“不可能,本督最近并未见到汉陵有兵马经过城下,回雁谷那里也没动静……”
那亲卫苦笑着说道:“大人,您忘了么?汉水之地已经划归刘校尉手中,与对岸冀州仅一江之隔而已,何需再绕道回雁谷……”
姜浔这才想起当日交易之际,刘策用几百呼兰人脑袋换来汉水之地,本以为只是为安置被劫百姓栖身而用,怎么会想到拿他去冀州呢?
不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你是不是搞错了?就算汉水在刘策手中,他麾下就一个旗团兵力,敢去冀州?再说冀州凶险万分,旁人唯恐避之不及,他有这么大胆子敢去趟这淌浑水?”
亲卫咽了下口水,说道:“大人,恕属下直言,这刘校尉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么?您看他来远州至今都干了些什么事?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了,更何况那些冀州百姓来的方向都是汉河……”
姜浔听闻后,这才慢慢想起刘策种种事迹,平乱匪,闹生辰宴(虽然闹得是自己),定乱军,胁迫步渊,诛胡奴,踏歌内城,揍沐云臻,闹医馆,杀王海盛,更是连朝廷皇室都不放眼里。
“真是好大的胆子!”想到这些,姜浔越想越觉得这事真有可能,忍不住大声呵斥,“他是想把我远东,把我大周都陷入绝境才肯安歇么!简直岂有此礼!”
呵斥完回身对跪在地上的下属说道:“即刻备马,本督要亲自去一趟汉陵,当面问问这个浑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大人,苏州来信!”
就在这时,门外姜府管家三步并作两步,踏入厅内。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什么事!”
姜浔见他这副模样,心生厌恶,心里却挂念着刘策的汉陵。
那管家看了跪在地上的亲卫一眼,闭口不谈,只是眼神一直盯着姜浔。
姜浔立马明白过来肯定有很重要的事,对亲卫说道:“你先退下去准备吧……”
“遵命,属下告退。”亲卫起身行礼离去。
此时厅内只剩自己和管家两人:“说吧何事,现在这里没外人……”
管家说道:“老爷,你数月前命人打探那刘策的身世,现在有眉目了……”
一听是关于刘策的消息,姜浔也好奇起来:“哦?是么,都查到什么了?”
管家摇摇头:“并未查探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你大呼小叫的跑来干什么?”一听是这个结果,姜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管家连忙说道:“老爷息怒,刘策身世虽未查到,但老奴却带来一个惊天消息,老爷你听后千万别激动!”
姜浔不耐烦道:“你不能一次说完?什么惊天消息!瀛奴又犯江南各地了?”
管家摇摇头,忽然双眼泛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姜浔都为之一楞,这个老管家跟随自己多年,他十分了解,除非做错事,不然决不会主动下跪。
“到底什么事?说啊……”姜浔急切的问道。
只见管家抬起连,脸上带有喜色,哽咽地说道:“老爷,四公子,可能尚在人世……”
姜浔闻言顿觉脑海一片空白,又问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管家抬头说道:“老爷,四公子可能尚在人世啊……他当年没死……”
“起来,快起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一听到自己已经死了近二十年的儿子姜睿可能尚在人世,姜浔强压内心澎湃激动情绪,拉起地上的管家询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