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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们!看到前面那杆大纛了么?”
图塔策马来到左翼阵前,对那些健壮悍勇的草原骑兵喊道:“那是眼前这支军队的支柱,大纛之下是他们的主帅,只要我们砍断那面大旗,将他们主帅的头颅取来,这一战我们就能获得胜利了!”
眼前一千左翼胡骑听闻图塔这么说,顿时眼中露出了浓浓杀意,这一战真的太可怕了,比以前在草原上部落吞并还要惨烈数倍。
曾经引以为傲的骑射在这群铁甲怪兽面前并没有展现出太多的优势,不知有多少勇士白白折损在这片土地上,他们不敢去算,也不敢去想。仗打到这份上其实他们也知道就算将这股官军尽数消灭,自己也只能用惨胜来形容了,更何况眼前这些士兵依旧没有溃退迹象,真继续死磕下去,结局还是十分难料……
就在他们已经心生退意,面带恐惧之际,却听到一个可以扭转整个战局的消息,那就是击杀前方正在和自己麾下勇士交战的主将卫队,只要这支队伍主帅一死,那眼前的队伍就会彻底溃败,自己最终还是会获取胜利,即使那支卫队再骁勇又如何?毕竟区区两百骑而已,一定可以将他们一举击溃……
“嗷嗷嗷……”
野兽般的嚎叫在左翼胡骑阵中响起,这些本士气低沉的草原异族此时集体爆发出一阵狼嗥,誓要将那杆大纛给砍断。
“勇士们,随我杀啊!”图塔大吼一声,带头向刘策的督军卫冲杀过去,麾下一千左翼胡骑也一夹马腹跟在图塔身后,带着满腔怒火杀了过去,顺道瞥了一眼左侧上方空无一人的斜坡,暗道一句希望之前预想不要发生……
“不好!将军有危险!”一见左翼呼兰骑兵出动,杨又怀顿时心中一惊,为刘策感到担忧,毕竟督军卫再如何骁勇,只有两百多人,如何顶住左右两翼两千胡骑包抄夹击!
“陈庆这混蛋在搞什么!他的庆字营人呢!怎么还不出来?”封愁年见此也是心惊胆颤,为刘策安危感到担心。
“不要慌,相信将军,相信陈庆吧,肯定已经安排好了!”杨开山见阵中将领各个有些慌乱,立刻出声安慰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硬撼住眼前的胡奴!把你们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开!”
众将领一听,也只能继续命令自己麾下将士保持阵列继续和眼前胡奴周旋……
“左翼也动了?陈庆,你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眼见又有一千骑踏着轰鸣马蹄声向自己督军卫扑来,刘策带满鲜血面甲后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督军卫!杀!”
“喝!”
骑墙继续推进,撞向眼前一切可见的胡骑,不断有敌我两边的士兵被掀落马下,被滚滚而过的铁蹄淹没在扬起的黄沙之中……
“呜呜呜~”
就在此时,左侧山坡之上,一阵犀利的角号响起……
楼那千和正在疾驰向刘策部奔驰的图塔众人听闻这阵角号,齐齐向那山坡上望去,顿时感到体内血液一片冰冷……
只见左侧斜坡之上,出现一列列手持骑枪,满是铁甲的骑兵,更令人瞩目的,是那一件件雪白的征袍,在西斜的余晖印射下,是这般的夺目。
“兄弟们!看到了么?”陈庆指着坡下满是骑影簇动的战场,大声说道,“看到我精卫营的将士正在和胡奴对决,死战不退的场景了么?看到将军的大纛正在扑向那些异族的大军么?”
“看到了!”八百七十三名庆字营的骑兵齐齐呐喊。
“你们愿意随我一道,将眼下这股嚣狂给彻底浇灭么?”陈庆继续说道。
“请营旗使下令!为了精卫营!为了将军!在所不惜!”八百多名骑兵齐齐喊道。
随后,陈庆手中骑枪高举:“今日,就让我陈庆为这场血战画上一个圆满的终点!庆字营!冲锋!”
“喝!”
庆字营将士齐吼一声,随即缓缓跟随陈庆向坡下贯冲直下,一时间八百多件白袍随风飘舞,令人望之心旷神怡……
“噌……”
只见庆字营将士在驰骋之中将手中骑枪横放在马鞍之内,随后从马鞍两侧抽出两把戚刀,将它们扣在刀柄处的扣环上,形成一把把长达一米六左右的两面刀锋横扣在马鞍前端,夺目的寒光伴随着阵阵肃杀气息向那些惊惧的胡骑扑来……
“快快快!阻止他们!阻止他们!”楼那千见坡上骑兵疾驰冲来,真的是心胆俱裂,后悔之前没听图塔的话,至少该派兵去查探下坡上虚实的。
然而现在无论怎么懊悔都已经无济于事,只能大吼着放弃继续进攻眼前步兵方阵的打算,集结自己的骑兵开始抵御庆字营冲锋……
“射!快射!”
“咻咻咻~”
百余支狼牙箭贯冲直入坡上骑阵,立时就有十几名骑兵被攒射而来的箭矢射中人马,向坡道翻滚而下,流淌的鲜血染红了他们的白袍……
“哼!看我不射死你!”一名胡骑眼见自己的狼牙箭镞将一名白袍骑兵射翻,立刻将右手伸向身后挂着的箭袋,却什么都没摸到,整个箭袋内空空如也。原来之前在和步兵方阵交战中这些胡奴已经消耗了大量箭矢,刚才那一箭是他最后一根箭枝……
“可恶!”眼见自己箭矢射尽,那胡骑索性拔出弯刀,和周围同样射空箭矢的同伴一道吼叫着迎了上去!
“庆字营!”眼见即将和胡骑接触在一起,已经拉下面甲的陈庆大吼一声,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