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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任青英一刀砍掉要欺身聂于的人,将聂于从地上抓起来,还不忘扔给他一个废物的眼神。 黑衣首领越打越吃力,他生了想逃的心,不料任青英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一脚踢过去,人被钉在地里,死死呼不出气,给绝气了,剩下那些,任青英也没想留活口,他就觉得遇上这些人晦气得很。至于在佛祖之地行凶,不信佛的任小将军完全没有心里压力,倒是聂于最后从这些黑衣劲装人身上扒下一张黄纸,摊开到任青英面前时,两人对视上的目光,都被黄纸上三分傲视矜持的女子像给吸住了,但是任青英踢了踢黑衣首领,人动都未动一下,应该是死透了,所以,他一把夺过聂于手上沾血的黄纸,塞到前襟,头也不抬:“幸好叫我撞上了这群渣滓,不然在私底下打我妹子主意,也怪恶心的。”任青英啐了一口。 聂于说:“你也是有病的,你看你背后的伤,这么冷的天,留几个活口问问也行呀,你倒好见到人就跟没见过血一样,我老家要是养条你这样狗,我都不用担心有人欺负我老母了,这个黑衣人不好,你一脚踩住他脖子给他留口气不就好了,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嗜血了。” 任青英动了动肩部,对聂于骂他是狗不置可否,捏着声音似模似样作了两声。 聂于是真的对他很无语了。 再扒拉扒拉这些人的尸体好像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聂于现在是真的后悔,应该阻拦一下任青英的,他总感觉那根线搭错了,让他说不上劲,觉得那里怪异,又说不上来。 “那个老秃驴撒谎。”任青英马上就道。 “这群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是故意引我们上来的。” 聂于刚想开口,就听见任青英自个在那扯动肩膀,声音疼得嘶哈嘶哈的叫,呜了一声。他就有点戏谑,“回去之后,你还得再经军情处刑罚,你这长个的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住。” “找到她,将她带回去就是值得了。” 不说非亲非故这个词,聂于就是觉得任青英对他这个流落在外的堂妹做的真的是仁至义尽,够义气了。 “进后山吧,他们安置的人应该在那里了,”聂于压下心情,拿起一块破布,放低了声音说:“你要不要包包,万一没找到人你就流血而死了。” 任青英嫌弃看了眼破布,“老子需要这破裹胸布?”话是这么讲,手却很老实伸出去了,将就着随意包了下。聂于对他的性格是真的有所了解了,抿唇笑了下,又吩咐手下到后山院中找去了。 “你们去周围转一转,”聂于跟场中的所剩的士兵说,“方才那一出,算是给我们个警醒,须尽快找到任姑娘了,我怕再拖下去,会引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士兵们忙都答应了一声,留下聂于和任青英,其他人都去找人了。 聂于指了指任青英前襟,跟任青英说:“从这些人手里搜出这玩意儿,我总感觉很奇怪,青英,你妹子仇家多吗?” 任青英白他一眼,并没有往深去想,“她一个从不和人为难的女郎有什么仇家,怕不是就是有人知道她身份想将她捆了去……”说到这里,任青英一双眸幽幽的看着聂于,就觉得是他的问题,害得任安身份泄露流落在外,“……毕竟用来危胁周齐也不是不行,她是我任家人,就算君上不管,我也会管她的。” “你把君上想成什么,”聂于开口道,捶他一下,任青英疼的嘶哈嘶哈,狠瞪了一眼聂于,“有句话我没说错,我妹妹就算不是君上的…枕边人,她也是我任家的女儿!聂于,要是当日我随你们在六社,就不会是今天这种局面了。” 每每想到这里,都痛心悸首。 “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聂于开口道,“你妹妹的造化在君上那,要是没有君上,她也折于六社……” 任青英苦着脸,越看这满地的尸体越火,干脆操起没有擦净的刀,挥手就扔到了墙外去。 聂于摇了摇头,往后山去走去了。 小沙弥偷偷看过这边的情况后,被遍野横尸给惊到了,蹑着手脚离开原场。 等小沙弥进屋后,就听到悯一大师和众长老一起念诵经声,小沙弥轻声把门关上,说:“师父料想不错,他们真的碰上了,现在后来的那群人正在找屋里这姑娘。” 小沙弥说的屋里这姑娘,正是那日阿大送来的孤女。 由悯一大师领着寺后,刚来的时候还一直摸不到路到处碰壁,后来悯一大师特意托了寺里其他收容的女子照顾这个女子,这个女子才渐渐熟悉没有光明的日子,在前不久,就频频有人来寺寻人,悯一大师得道已久,本不该管些俗事的,但其勘破了些天机的同时,在这个女子身上看到了雾,在女子说不清身份来历的时候,悯一大师对前来的诸多势力,将人藏了起来,持观望态度。 <

> 但是悯一大师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小沙弥完全没想过,有人会摸着他的行踪跟了过来。 屋外这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任青英带着几个亲兵冲了进来。 小沙弥和悯一以及屋中其他一众人目光皆被冲进来的任青英给吸引过来,就连在照顾女郎的婆婆也看了过来,盲眼的女郎朝声源看去,瞳孔里的光去不对焦。 任青英一眼看去,就透过重重僧人看到了角落里的女郎,被人“挟持”着,在任青英看来是这样的。 悯一大师看到这杀意腾腾的后生带着几人闯了进来,本就狭窄的屋子里徒然装下那么多人,变得更狭窄了。 悯一大师向前:“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吧?” “放你他娘的狗屁,”任青英呛了一句,“好一个徒有虚名的贼僧,你竟敢骗我,我妹妹不在你这在哪里?她是谁?”任青英手摸到了自己的腰刀上,眯了眯眼睛,目光却定定透过所有僧人的身躯看到那个坐在薄垫上的女郎身上,多日不见,她变得更削瘦了,身穿着僧袍,还算周正。 任青英还没注意到女郎的眼睛,就被一众僧人挡去了他看到的一角柔色。任青英偏了目看悯一大师,“大师,现在我亲眼看到她在这了。我不愿造下杀孽,你们若是将我妹妹交还给我,我就不与贵寺为难。” “这位施主,”悯一大师这时突然对任青英说:“这只是个误会。” 任青英脑子转了转,莫非有隐情? 就在他怔了怔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一声细微的疑惑声音:“哥哥?”是一道女子弱弱的声音,带着探巡的声音。 僧人们又看向那个本该在角落的女郎由婆婆扶起,慢步走过来。 “……安安,”任青英放下腰刀,对着被人搀扶的女郎大步向前重重的喊了一声,目光却狠狠的看向搀扶着女郎的婆婆,走近一看,才发现女郎的双眼像是在看他又不在看他,任青英忍了又忍:“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说罢,朝悯一大师等人狠狠看去。 悯一大师依旧平和的说:“观施主作态,倒真是和这小施主有故,她自被送进我寺前,就是这样了。”顿了顿,悯一苦笑说:“这小施主遇到了好人,我也是受托,听说她是摔到了脑子,这里有淤血堵住,记不得人了,也看不见了。” 悯一大师这般说罢,任青英算是消下了敌意,只是对他的说辞,他看着悯一又看了眼穿着僧袍苍白脸色的女郎,顿时难压心疼。 女郎又说:“…哥哥?大师,我好像记得我似乎确实有位哥哥……”女郎的目光不知看向何方,只是冲向方才二人说话的声源看去。 悯一这时留意到任青英和女郎的面目,突然间女郎身上的雾清了些,他开口道,“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吗?” 女郎摇摇头,“…我心里有个声音,它似乎一直叫我快去找到哥哥……但其他我想不起来了……” “施主,你也看见了,因这小施主这样,上门前来的人又很多,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总不能将人随便给人认去吧,不知你是那边人?” 悯一这番话,让任青英将目光彻底看上他,如果他说得是真的,那自己是不是还要感谢他,若不是他,任安是不是就会被前头那些人所领走?心下思绪一顿,任青英收起刀,说,“大师方才多有冒犯,只是思妹心切,望请见谅。” “也不怕告诉你,我们是周齐人,舍妹是由被送返齐国的路上,被贼人所掠,和我们失散,经过万般打探,才知道有人在古塔寺见到她了,因而匆匆赶来。” 任青英说完这句话后,聂于从其他地方赶来,一进来便看见两方阵营在对峙,当他看见人群中的女郎正是他寻了多次的任姑娘时,眼睛一亮,大喊了一声,“任姑娘,”见室内诡异的气氛,聂于又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任青英,不说话,直接就站到任青英旁边去了。 女郎的目微微移上声源来源处,看不清,却有一道很弘亮的声音。 悯一说:“小施主,你自己决定罢?” 女郎抿了唇,伸出脚摸索走了一下,伸出手,步履很慢的走动着,似乎害怕被摔,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女郎,女郎轻唤了一声,“哥哥?”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人一样。 任青英向前一步,抚住她的手,女郎顺势从胸膛上摸了起来了,摸到脸,还有头盔,头盔的感觉其实摸起来不太舒服,他的身上甚至还有浓浓的血腥味,“我好像记得,我的哥哥很高,你很高。” “哥哥,你的伤还好吗?”女郎闻到了任青英身上的血腥味,她想起来了,自己的心中似乎一遍又一遍说过哥哥的伤很重,要保护哥哥,这种念头在无数个没有记忆的黑暗中,都不停涌现,女郎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

,他对她似乎很熟稔,应该是她的亲人吧。 “你还记挂我会受伤,却想不起来自己受了什么苦。”任青英心中很复杂,目光特别落到女郎清媚失焦的眼中,满心都是心疼,拉了人到自己跟前,“安安,是我的错,你受苦了。” 任青英将人拉近了后,聂于这才一眼看清任姑娘的眼睛不太对劲,他一时也苦了脸,这样就算将人找回去了,君上那边还能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吗? 同悯一大师说:“这段时间多谢大师照顾舍妹,等我回去了,我就给古塔寺捐金身。” 悯一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对任青英的回答不置可否。 聂于将刀归了鞘,在任青英旁边,小声道,“刚才那些黑衣人,从外面跑进来了两个,看到我就要砍,我给解决了。” “接到人,就快速回去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他们是什么人呢?除了我们还有人找任姑娘。” “管他们是谁,见到我们就要杀我们,我也不会傻站着让他杀啊,要是我晚来一步,安安会变得怎么样?当真是可恨!” 任青英又说:“回去跟君上交差,你让我说就好了,今日一事都是我让你出来的,明白吗?” 聂于说:“你太没把我当兄弟吧,这件事从头到尾我能摘干净吗?该是我的,我才不会让你扛。”说着聂于又看了一眼在任青英身后的女郎,并且看着任青英拿来裹伤的布条,苦笑,“这样回去,真的不好交差啊。” 任青英挡在女郎前面说:“她是我任家人,我自会护着,君上那边,我亲自去说。”说完之后,任青英又看着跟他一起来的士兵们,说:“大家先去看完大夫再回去吧。” “诸位是代我受过,这是赏钱,一会儿你作主分给兄弟们。”任青英说着,扔了一个钱袋给聂于,几个士兵身上或多或少在和黑衣劲装人交手后身上都带着伤,但都一脸不在乎的任青英行礼称谢。 交待完这些,任青英重新将目光看向身侧的女郎,柔声说:“安安我们回去罢,可能要劳你受骑马之累了,我知你会骑马,但你现在看不见,只好让你和我同乘一马了,待到看大夫的地方,我再寻个马车,让你坐在里面,可好?” “嗯…”女郎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们走,”任青英带着聂于还有几个士兵就走,临去之前任青英想到在后山见到的那些人,又给了一袋钱袋给悯一大师,悯一大师倒没有推辞,只是含笑看着和任青英共乘一马身前的女郎。 “小施主,你和佛有缘,还会相见的。” 任青英脸黑了一下,这不是咒安安要青灯古佛吗? 任青英催了一下跨下的马,赶紧带着女郎远离这清冷孤野的山寺,向大道跑去。 隔天黄昏,肃王在中军营帐前听到了手下的传报,说任青英和聂于在外将任姑娘找回来了,想到两名大将先后不经主帅令擅离军营,为一个女子,顿时就黑了脸,挥手让这手下退下后,转身就进了中军营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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