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城,每逢五月,正遇炎热也总阴雨连绵。
正午时分,细雨初歇,潮湿的空气中弥漫了雨后清新的气息。
陆宅私宴厅内,人群嘈杂。
而此时的门外停了一辆黑色林肯车,很快从车里下来摸约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身黑色大衣,气场强大,面上不苟言笑。
饶是在宴会门外衣着光鲜的宾客们都不约而同地个个翘首观望着。
只见车身处,很快又有几个身着制服的保镖拥着一个年轻男人。那男人坐在一张高科技黑色轮椅上,双眼戴了墨镜,面容被遮住大半,高领针织衫外穿着一件米色毛呢长款大衣,腿上还盖着一条灰色的羊毛毯子,搭在毯子上的手修长,分外干净。
尽管是在轮椅上坐着,但他身上散发着有种不可触碰的骄矜感。
旁边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那些人是谁啊,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不清楚…”
门口的保镖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再抬眼望去刚下车的那两人,面色一变,立即迎了上去,恭敬地说道:“欢迎先生。”
男人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色的邀请函,递给了保安。保安点头连忙应说:“欢迎您,先生,里面请。”
男人点头,携着轮椅上的青年大步走进了寿宴现场,周身气场强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等侍者领到贵宾区时,男人垂目看向轮椅的青年,“要是冷了热了就知一声。”
青年搭在毯子上修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动着。唇角勾了下,“老爸,有点热。”
刚外面冷,一进来是有点热了。
早知道就不跟着出来,继续待家里发霉。
忽然一身高定正装的男人激动万分地走来,“凌先生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有失远迎,还望莫怪才是。”
“陆先生客气了,今天老爷子寿宴恰逢雨天,正所谓气运极佳啊。”凌封翼笑了笑,和被称为陆先生的男人握手。
“我也很欣赏陆先生的经商之道,希望以后能有合作,现在这也算是建立情义,你说是不是?”
这一句情义给了陆家面子,也把自己放得低,给人不失尊敬。
陆成霖都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转眸,视线无意间落在轮椅上的青年,目光怔了怔,“这位是?”
“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儿,视力问题行动也就有些不便。”凌封翼介绍道。陆成霖立即了然,没多问,朝轮椅上的青年道了声:“原来是凌二少爷。”
凌烬迟抬眼看了看男人,没应声,而是望了一圈周围,才道:“你们这里有好玩的吗?”
这玩世不恭的态度,凌封翼自然是没想到,但也没说他什么,而是看向陆成霖笑着刚要说话,转瞬又听到一句:“没有就算了,我也玩不了。但听我爸说,你们陆家和顾家是知交,那顾家搬国外你们陆家不知道人搬去哪?”
陆成霖站在那里,听到话,微笑着的面容,不禁顿了下。
垂下眼睑间藏住事,一双眼凌厉地看向轮椅上的青年,转瞬笑着道:“凌二少爷,到底也只是知交,别人怎么可能事无巨细的会同我们陆家说,您这话说笑了。”
凌烬迟斜靠着椅背,当作没听到陆成霖的话,盈盈一笑,“你们陆家在这晋城也算是大户人家,帮人小事一桩。我哥找人呢,你们一声不吭的,有点难办啊。”
陆成霖和一旁的管家诧异不已,什么时候这种骄纵蛮横的人能和他这么说话?
言语举止间那么傲,关键凌封翼做父亲的竟然都没出口打断,制止。
怪不得外人说凌家溺爱小少爷,他还当是笑话,没想竟是真的。
“凌二少爷,您问的这事我们只知道顾夫人当年重病后被转了医院,至于一家子转哪,搬去哪,我们就不清楚了。”
“哦,”
凌烬迟若有所思,“跟着出来一趟,我就是想打听这个事,现在看来你们也不知道啊,那算了。”
凌封翼淡淡看了眼自家儿子,神色不明,只同陆成霖继续交谈着。
“陆先生,小儿说话就这欠样,但人没恶意,您别计较才是。”
“不会不会。”陆成霖笑笑。“凌先生,凌少爷,这边请。”
“我就不进去了。”凌烬迟看向凌封翼抿唇乖巧的笑笑,“爸,里面很热。”
凌封翼到底是没说什么,只眼神示意他安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