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嗯”字带着长长的颤音,惊得柴守玉打了个哆嗦。
郭威的唇印在她的后颈上,一下一下,幸好是在晚上,郭威的身材又高大,将她的囧样全部罩住,才没让后面的部下看见。
部下只会觉得,夫人一路辛苦,风这般大这般凉,声音发颤也是正常的。
郭威被药物所迷,又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之时遇到了柳暗花明,所有的劲儿全压着,如今发作起来,反弹得更加厉害。什么清心寡欲、坐怀不乱,全都与他无关,他只知道怀里这个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他可以安心将自己交出去。
克制太痛苦了,不如纵情欢乐。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远,部下离去了。郭威把脸埋在柴守玉的肩部,粗重地喘息着。他的目光已经迷离,愉悦中带着点难受,一双手十分不老实,去解柴守玉的襟带。
柴守玉急了,反手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郭威有了一瞬间的清醒,眼睛掠到旁边一户人家的柴房。
他揽着守玉的腰,从马上飞了下来,一个手刀劈断了门上老旧的锁,把守玉推了进去。
此户人家家境殷实,草料木柴颇多,导致空间不足,难免有些逼仄和局促。可事出突然,能找到容身之地已是不错。在这狭小的环境里他情难自控,施予恩泽雨露。
柴守玉不敢专心,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毕竟刚才郭威劈锁的劲道不小,怕引来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外边响起了人声。
守玉急忙鼓起腮帮子凑上去,与郭威交颈吻在一起,双手牢牢地抱住郭威的腰,令他无法随心施展。
柴守玉听到主人家的夫妇在交谈——
“柴房里好像有声音,我去看看。”
“天寒露重,还是别去了吧。”
“万一遭了贼……”
“尽是笨重的柴禾,哪个不长眼的会来盗?若是不嫌麻烦,盗去便是。娘子,你看今夜的月色,似轻纱一般薄,你若披上,定然好看……”
“夫君……”女主人的声音变得娇滴滴的,喊得悠扬又婉转。
主屋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把红尘俗世全关在了外头。
柴守玉放心了,转过身抱住了木柴。
手软,脚也软。
像一滩化开的水,失去了流动的力气。
她断断续续地说:“郭威,我爱你。”
郭威在意识模糊中回应:“守玉,我也爱你。过去爱你,现在爱你,将来,更爱你……”
药效散去,郭威穿好了衣裳。
柴守玉脸上红晕未退,羞答答地咬着嘴。
郭威在月光下看她,再一次看入迷了。迷乱时看她最美,清醒时看也一样。这一回由他执缰,两人在幽静的巷道里缓慢前行。
连马儿的步伐,都迈得格外温柔。
这次意外,带给他们别样的刺激。郭威甚至想送一份大礼给刘承佑,谢谢他的特意关照。能为守玉守身如玉,真是天大的运气。
他们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回到了府上。但眼波流转之间,都能懂得对方的心思。
直至躺下,依然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