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宰相身着华服,恭敬地向太后递来一盏新沏好的茶。
太后接过茶杯,看着杯中漂浮着的花瓣和叶子,意味深长地说着:“宰相,辛苦了。”
身旁的一些官员,猜测是宰相在宴会的布置上花了心思。一些官员恭敬地向宰相表达辛苦了。
宰相的脸上带着恭维的笑意,并没有说话,其余官员也就识趣地退避到了一旁。
待人走得远了一些,宰相压低了音色,对太后说道:
“太后,那个孩子,果然是”
太后听完,抿了一口茶饮,新沏的茶有些涩,但太后此时却甘之若饴。
在太后看来,随着陛下年岁的增长,他越发地不受控制,他与安克珊娜蒙一同长大,若是能早日诞下纯血的继承人,她娜芙缇缇也就释怀了,可如今的陛下却是费尽心思娶了一个异国的来路不明的人,将王后安克珊娜蒙置于尴尬的地位。
他能够如此任性妄为,只是忌惮太后并不能对他怎样。可要是,他的王位并不是那么牢固可靠呢?
在阿卜爵乌宴席之上看到那个孩子的第一眼,她就觉察到那个孩子的身上,有那个女人的一丝身影。
当年,埃赫那吞还在的时候,纵使她娜芙缇缇是尊贵的王后又如何,纵使法老王声称如何爱她又如何,法老王的后宫照样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女人。这些女人中,有法老王的亲妹妹,有年轻的贵族,有宫女,负责给陛下制衣的裁缝竟然也爬上了法老王的床。
在迁往阿玛纳城之后,埃赫那吞在意识到阿蒙神殿的阴谋之后,却给那个女人安排了后路,让她嫁了人,甚至离开了王宫。
“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那些跟着哈伦希布一起归来的长官中,有一名叫巴斯特,以前是尼罗河畔守卫士兵的长官,他与那孩子名义上的父亲,是故友。”
“既然如此,陛下安排那孩子进入军营之中,是觉察到了他的身份?”
“并非如此,那孩子,与新王妃有一些渊源。”
“”听到这里,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若如此,这孩子岂不是不好制约?”
“太后,那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宰相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
这让娜芙缇缇不禁想到了当今的陛下,是啊,他曾经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但是想到再小的孩子,也会有长大的一天,娜芙缇缇便仍然下不定主意。
她眼睛微闭后又睁开,对宰相阿伊说道:
“先不要声张。”
“太后是想?”
“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太后说完这句话,恰好看见了王后安克珊娜蒙从廊柱的方向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似乎陛下纳妃对她没有任何威胁。
“是。”阿伊也顺势将话题移开了。
婚车终于来到了王宫的正门口,排列整齐的皇家士兵整齐地列着方队,就连王宫的高墙之上,也站满了围观的贵族。
可就在法老王的婚车即将进入王宫的那一刻,一辆飞驰的骏马却从南方而来。
而那马背上的信使,在竭力地呼喊着:“不好了,决堤了,上游决堤了”
一些住在尼罗河畔的居民立即往家的方向赶去,而面对信使的呼喊,王城守备军却将他拦截了下来。信使的声音很快又被市民的欢呼声和礼乐声淹没。
距离婚车不远处的躁动吸引了莫莉的注意,她不禁往尼罗河的方向望去,可是城内的建筑已经将尼罗河遮挡地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