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的睡了一晚,天色微亮林锦鲤才起来开始走上一场的流程。
经过臭号时,眼见这么早林锦鲤又去如厕,坐在对面的学子递给她一个极具怨念的眼神,落笔却更快了。
林锦鲤摸了摸鼻尖,有那么一丝同情,不过同情归同情,这去还是得去的。
早上又给自己煮了一大碗姜汤,今天早起倒没感觉多冷。
但是昨晚半夜特别的冷,她把外套和两床褥子都裹着也没睡热乎。
从臭号回来的时候已经听见好几个人打喷嚏咳嗽的了。
虽说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但这可是一个小小风寒都能要命的古代,在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县试最后一卷骈一篇,诗一首,赋一篇,这一卷主要就是考采了,好在并没有什么特别额外的要求。
骈只要求对仗工整,结构严谨,节奏铿锵,笔畅达,不犯忌讳就行。
诗也没有固定题目,不拘什么时候作的,只要没抄袭就好。
赋是最注重采韵律的,以写景、抒情为主。
目前这些都不算难,诗她也可以挑之前作好,林母夸过还行的。
想好怎么写后就是打草稿,然后检查,直接誊抄,她不打算再在这里多费时间。
这里多磨蹭再久也不能让采更好,这些都是靠平常积累的,全部写好检查后才跟随小吏去交了卷。
许是第一个交卷的,知县还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儿,直到林锦鲤行了礼才点头示意她离去。
出了考场林锦鲤感觉一身轻松,之前总是有挂心的事,再怎么都像被不可见的东西束缚了。
踩着略微西斜的阳光踏进客栈,现在还不是忙碌的时候,大堂里空无一人。
林锦鲤也没喊人,自己拿着这几天用的木盆去后厨要热水洗漱。
后厨忙碌非凡,给考试的学子们烧热水的,洗菜切菜洗碗洗锅的忙的不可开交。
林锦鲤给烧热水的打了个招呼,自己动手舀了两瓢后还给添回去了两瓢冷水。
烧水的阿公不认识她,只当她是寻常客人,看她去要水虽然惊讶她一个女子进了后厨,却也没多说什么,其他人更是没时间注意她。
洗漱完后进了自己住的房间,她觉得鼻子有点儿堵,嗓子眼干涩。
躺在床上,想着就快回去了,心里就高兴的不行,她已经离家二十几天了,想爹娘林远苏夏他们了。
这要是放以前,说她离家二十多天就会想家,想家人?谁信啊!
兴奋的抱着被子小小翻了个身,一抹淡紫色映入眼帘。
林锦鲤目光瞬间被吸引,忍不住伸手勾了勾,最后到底将它塞到更里面去了一点。
很快到县试正式放榜那一日,县衙还没开始张贴高中的榜单,但是人群却早已经密密麻麻的挤了个水泄不通。
这一场不像第一场允许小吏抄榜售卖,这是县试最后一榜,是要学子们亲自来看榜的。
这也是避免出现什么失误,比如说重名,或者不小心抄错之类的问题出现。
要是真等等大老远的去府城府试时才发现,自己压根没过县试,只是个乌龙,那不成了笑话。
这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前朝真的发生过的事情,当时还被人写进了话本。
到这朝当官的才不许县试抄最后一榜了。
“林娘子,吴姐姐,咱们先出去吧,晚点再来?”周珈安跟在林锦鲤后面大声喊。
林锦鲤和吴桃花两人被挤在中间,向前不行,像后退不了,被人群裹挟动弹不得。
“你看看后面,咱们还能出的去吗?”
林锦都无语了,她和吴桃花原本不想这么早来的,是陈宝珠和王金梅周珈安她们生拉硬拽来的。
非得来的有她,这会想打退膛鼓的也是她,至于陈宝珠她们两个,早就被挤的没影了。
吴桃花是连话都不想说,她本来就因为看不清人不怎么和别人接触,导致她有点怕人多。
现在挤在这么多人里动不了,她只觉得头晕喘不上气。
就在人群的焦虑气氛到达顶点时,“铛”一声锣响传来,张贴榜单的两个小吏在衙役的拥簇下挤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