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卷宗如此记载,为何百姓都说交的是三成?
百姓不会说谎,那只有县衙的官员有问题。
恰巧那两年也是苏立方任职期内,这样的暴政只能是他一手遮天!
许少博越想越气,苏立方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如此手段收敛民脂民膏,以百姓血肉为食,实在是罪大恶极!
努力平复了心中的愤怒,许少博转头问安胜:“当初涨赋税,可出告示了?”
当年安胜只是小小的门房,这些公务他是不清楚的。
但三成赋税在当年确实引起了不小的动荡,只不过那个时候老百姓都吃不饱,哪里有能力与官府对抗?
就算是不曾发生旱灾这些事,普通百姓也不可能与官府抗衡。
“回大人,当年确有此事。”安胜回答道。
许少博心头一沉,这可是假传圣旨,是要被砍头的!
如今苏立方被调到燕门府这么偏远的地方,看似升迁,实则却不是。
想到这一点,许少博突然悟了,或许苏立方的所作所为并不是没人知道。
最起码,景亲王是知道的。
许少博的猜测方向错了,但也算误打误撞。
现在眼前棘手的事情又增加了一个。
被苏立方搜刮的赋税,是必须归还给百姓的。
同时,种植新作物也是需要进行的。
思来想去,许少博还是决定隐瞒苏立方谎报三成赋税的事情。
但同时还需要从另一个途径解决这个问题。
苛收赋税三成两年,按朝廷的意思本来是打算这两年免赋税的。
又按朝廷律法的两成赋税来算,那至少要免除三年的赋税,才能把之前苛收的补给百姓。
现在又说开荒可以免除两年的赋税,这样加起来就是五年。
许少博眉头沉重,五年时间太长了,且还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免除整整五年的赋税。
想到这里,许少博轻咳两声说道:“开荒种植新作物这件事很重要,也是本官上任以来会大力支持的事,免赋税是真的,新作物的情况也是真的,若有人质疑,大可前去城外的余家村打听情况。”
“余家村的余家二房前年开荒百余亩荒地,种植了新作物,收获颇丰,他们家成功后,又带领了全村人种植,如今村里家家户户虽不说大富大贵,但兜里不缺钱,家里不缺粮,且都盖了新房的。”
“这告示确实没什么说服力,本官若是你们,第一反应自然也是不信的,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亲眼看见的总归不是假的吧?”
“若有感兴趣的百姓,那就费一脚力,去余家村看看,看看那百亩良田,然后再做选择如何?”
许少博话毕,现场一片安静。
他的建议让本就有想法的人,更加坚定,让原本不看好的人,变得蠢蠢欲动。
没过多久,百姓才开始议论纷纷。
“县令大人说的好像有道理啊!”
“眼见为实,咱们不如跑一趟看看?”
“我有亲戚就是余家村的,他们村里这两年好像确实不错!”
“没错,我们村里也有个姑娘嫁到余家村的,这两年回娘家拿的东西可不少,往年哪有这么红火?”
“哇,那听你们这么说,那余家村还真有些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