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芜从楼上下来便看见顾小安那对情侣抓着自己母亲唠嗑,而弟弟妹妹早就跑出去玩了。
“是吗,哎呦哈哈哈哈…”张母被逗得合不拢嘴,余光瞥见张芜悠闲地坐在单人沙发看他们。
她抬眸和母亲视线交汇,露出一丝惬意,轻松道:“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张母一脸吃瓜样子,“还能聊什么,你当时在学院如何冷着脸拒绝那些男生,又是如何遇到白二女儿,死皮赖脸地追着小安问联系方式。”
白二女儿是张母前些天用来称呼白仪的,虽然做事老成,但在张母心里依然是小姑娘。
张芜饶有兴趣凑到母亲旁边,“聊到哪个阶段了,让我也听听。”
张母一脸狐疑盯着一如反常的女儿,上下打量她,平常但凡聊起张芜那些“感情史”,她恨不得把天戳个窟窿,现在这么温顺…反倒让张母不习惯。
见母亲不开口,张芜收起“好奇心”,侧目看向顾小安,手指了指楼上而后起身离开客厅。
顾小安跟张母打完招呼,转身跟卢骞说可以去房找张叔叔聊会儿天,迈着步子跟在张芜身后上了三楼,走到头进入舞蹈室关门落锁。
南方的春日比北方要暖一点,阳光洒入木地板像渡了一层金,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
张芜温柔地看着顾小安笑,对方瞬间起了鸡皮疙瘩,颤颤巍巍道:“你有什么话就问,别露出渗人的微笑。”
“哦…”张芜拍打了脸,恢复那个活力十足的女子,“从昨晚到现在我对着白仪做这个表情,习惯了。”
顾小安翻了个白眼:够了,她真的吃够狗粮了,从昨晚到现在。
顾小安也不插科打诨了,张芜语气平稳中带着哀伤,“你是不是也知道她有抑郁症,她什么时候生病的?”
她没有急着回答张芜,而是偏过头看向窗外暖阳,轻叹口气:“你也知道她家教从小就严,我家和她家又是隔条路的斜对门邻居,从她出生我就和她一直玩耍,可以说到现在她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好朋友。”
她怕张芜问起林家,声音提高了一些,神情严肃地说:“林家那小子一直对她死缠烂打,所有阴招损招都用过,如果不是有白哲这个哥哥,她恐怕早就撑不下去寻短见。”
“什么意思?”张芜内心从来没有这么慌乱,心就要开膛破肚跳出来。
顾小安是清楚祁阳那私生子对张芜做的事,深吸一口气,“当年祁阳在ktv下药差点让你失身的事,还不如林家那小子的一半。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犹如晴天霹雳般,那道暖阳刺的张芜心口流血。
电话铃声响起,是白仪打来的,张芜没有避着顾小安,耳边传来焦急地声音,“张老师,你在哪儿?”
“我在三楼舞蹈室,是不是你感冒又严重了?”
白仪语气放软,“那就好,我跟你说件事…”
电话完毕,张芜脸上轻松很多,一把抱过顾小安欢呼,“松手啊…我快没命了。”
张芜松开顾小安才发现,她脖子出现一道红,“我一会给你拿冰块敷一下。”
“不必,你告诉我因为什么事那么开心?”她想为这两人出份力,毕竟她们家庭,性格,走到现在别人不知道,但顾小安是看在眼里的。
“祁阳在里面表现好,明天就放出来了。”张芜看她一脸茫然,继续说:“白老师说,她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他们母子明天就会被赶出祁家。”
顾小安讲述白仪遇到的那些事,从她嘴里听到了一个全新的爱人,仿佛那个冷漠的人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