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裕一顿,看看唐憾儿。
“随他吧。”唐憾儿摆手叫都落座。
众人齐齐坐下。
唐憾儿正色道:“今日黄侍君进门,我再重申一次,你们都好好相处,别做些争风吃醋的事,我厌恶这套,别到时候惹了我又来求情,全无用处。”
辛酉带头称是:“妻主放心,我一定约束好他们。”
唐憾儿并不放心,可此时她又累又饿,不想多说别的,擦擦手就准备先吃饭。
阮梅宁早就打量黄溪午半天,这会儿才收回目光,对着唐憾儿甜甜一笑:“妻主,您不叫人争风还好,这吃醋嘛,瞧黄侍君这标致人物,不管旁人吃不吃醋,反正梅宁是控制不住的。”
樊云起不说话,夹了一筷子菜。
韦阿谣也跟着夹了一筷子菜。
辛酉哼笑一声:“你自己醋吧,我看他们都没所谓。”
阮梅宁不接辛酉的话茬,只偏头看了阿坤一眼:“邓侍君呢?”
阿坤本不想回应他,可一抬头正见黄溪午看着自己,于是支吾道:“怎么会?黄侍君性情温和,很好相处的。”
黄溪午笑了:“正是,若说吃醋,是溪午要吃阮侧君的醋了,这一桌子人加起来也不如您一个貌美多情。”
若只说貌美还好,偏又加了个多情,叫人听不出好赖话来,似是无心之言,偏偏黄溪午生就一双懵懂无辜眼,怎么都不像是有心机的。
阮梅宁干笑笑,不接招了。
辛酉垂眸一乐,不管好话歹话,有人帮他杠上阮梅宁就是好事。
可安静了没多一会儿,阮梅宁又忍不住了,再次挑起话头:“听说黄侍君是咱们妻主亲自接进来的?可真叫人羡慕。”
黄溪午停下筷子再次对他笑笑:“那阮侧君下回进门也叫妻主亲自接吧。”
“”阮梅宁噎住了。
他没说“再嫁”两个字,可谁不知道是这个意思?没想到他自己毫不忌讳这个事,反倒拿来堵人嘴。
辛酉笑得手抖,没端稳手里的汤,又洒了半碗出来,顺着桌子腿往下流——“哎,阮侧君你快退一步,小心脏了裤脚又怨我泼你。”
阮梅宁扭头去瞪辛酉。
“快吃饭!”唐憾儿把桌子一拍。
她头还晕着,忙到现在又累,这会儿听见他们唇枪舌剑越发烦躁了。
众人见她冷了脸,这才没人惹事了,一时安静下来。
苎童正从楼上拿了家常衣服过来,樊云起顺势站起身,接过来帮她把外衫换了,又侍奉重洗了手,才陪着坐下。他又贴心的舀了碗蛋汤递到面前:“妻主先喝这个暖暖身子。”
对面的黄溪午眸子沉了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