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为了美色,而是根据她这两三年的经验,十分有理由怀疑,最后唐照秋迟早会把阮梅宁塞给自己,别到时候又是个不得不纳。
那还不如先观察观察,万一有什么还有个心理准备,要是他好倒罢了,要是对方不好,到时候也有理由拒绝。
这一点上唐憾儿和阮梅宁居然诡异的巧合了,她也是被坑惯了,所以多留个心。
于是,两个都觉得自己被坑惯了的人默契的对视上了。
一旦对视上,谁也不好意思先挪开,这个时候谁撤谁就败了,只能硬撑着继续,于是渐渐的,双方视线交织在一起,有了些纠缠的意味
…
“别急着开场,还有我一个呢。”
忽然,一个清亮亮的声音响起,引发了周围一片惊异的目光。
台上本来昏昏欲睡的唐照秋立刻站起身来,而正夫人堆里的景枫顾不得仪态,奋力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这人很轻易地掀起了此次祭祀大典的第二个高潮。
这人唐憾儿有点眼熟。
这人——是唐嵚。
他回来了。
唐嵚笑嘻嘻的对着景枫行礼:“父亲先别恼,等我斗完了茶,回去任您发落。”
众目睽睽,景枫也不可能真做什么,绷着脸站在原本空闲的一处茶台前,看着唐嵚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布展做茶道。
唐憾儿远远看着唐嵚,陷入了回忆。
而阮梅宁冷了脸,垂眸继续做手头的事,心中却微微的恼怒着。
为什么,自己总是会被抢风头?!
家里有阮岁宁抢,学校有樊云起抢,现在参加个斗茶会,都还有半路上冒出来的唐嵚抢。
天命如此吗?
正如自己生来是个庶子,就该总是为人做配?
唐憾儿当然意识不到阮梅宁有什么情绪变化,只是盯着唐嵚看。
这人他认识,却不是作为唐嵚的认识。这人竟是当初在北平火车站台跟自己拿错箱子的那个人。
小晃没在身边,不然一定会嘟囔为何他会眼熟。
时隔两年半,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变化还是挺大的,不仔细看其实不太容易认出来,而唐憾儿会记住全因为后来做了次梦。
梦里,她和他交换箱子的刹碰了下小手指头,然后,春潮涌动。
不知道因为做梦的时候正赶上春天,还是因为当时身边正巧躺着夫侍,但总之,唐憾儿当时心里动了。
是的,那个拿错箱子的男学生叫她心里动了动。
没什么理由。
此时,唐憾儿看见唐嵚只觉得世间事真是阴错阳差,谁能想到,她千里迢迢投奔的竟是他的家,而他那时去北平也是为了顺路去姨母唐映秋家拜访一回,而她和他,竟会在火车站台擦肩而过,也太巧了些。
唐憾儿感叹着世事,没留意黄素馨悄无声息的挤了过来。
“憾儿,你来。”黄素馨拉拉她的袖子。
唐憾儿尚有些走神,迷迷糊糊就跟她来到一棵树后。
“憾儿,你生的我气了吧?我来跟你道歉,不奢求你原谅,但我真是无奈的。”
唐憾儿使劲眨了眨眼睛,把撇在唐嵚那的心思拉回来,看着面前一脸诚恳的黄素馨。
“哦。”也没有多余的话了。
“憾儿,你别不理我,是母亲她们、还有素雅,一早想好了的,不许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