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乾成了亲,就不方便再近身伺候唐憾儿了,虽是依旧掌管着永酽楼,却从不进她房间,因此还要专门去叫。
过了一会儿,阿乾才进门,见身后小晃把门关了,心里就惊了一下。
唐憾儿坐在桌子后面喝茶,也不看他:“你跪下。”
阿乾就跪下来,心里惴惴地。
“你来这永酽楼多久了?”
“回少主,奴来此有两年半了。”
“嗯,也不短了我对你挺好吧?我想着,该是从未打骂过你。”
“少主说哪里话,您对奴恩重如山,别说没打骂,就是打了骂了,也是应该的。”
“那怎么你待够了呢?”
阿乾又是咯噔一下,忙道:“少主,奴一直是尽心伺候的,只要您不嫌弃,奴愿意一直待在这里。”
“一直?我看你是想走了。”唐憾儿把茶杯重重的一放,终于变了脸色。
阿乾往地上一伏,惊道:“奴哪里做的不好,求少主明示,奴一定改,奴不想走,求您留我。”
唐憾儿起身过来,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留你,留着你来算计我?”
“怎么会?奴万不敢如此”
唐憾儿胳膊一扬,重重的一巴掌扇上去,把人打了个趔趄,还没待跪稳,又反手一掌上去。
阿乾嘴角见了血。
“再不老实交代今日你可别想活着出去了。”
当初唐憾儿吓唬阿坤可就是借了他的口,说自己伤过人命,导致他一直就怀疑那是真的,此刻更是害怕了,整个人抖起来。
“求、求少主明示,奴、不敢隐瞒”
“明示?还要明示?你做过多少件对不起我的事,还要选着来说?”唐憾儿本来没这么气的,也叫他气狠了,上去就是一脚,把人踹在地上。
阿乾痛得捂着肚子,再不敢乱扯了,嗫嚅着回禀:
“是奴是家主安排过来的,说是看着您,有什么大事小事都汇报给她,少主息怒,奴从没有乱说话,您这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您一直都很好,可奴不得不汇报”
阿乾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就干脆没音了。
唐憾儿等半天没下,都气笑了:“行,一个两个都同样的毛病,属驴子的,打一下转一圈,你自己找死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来人!”
“别!少主息怒,我说,我全说,”阿乾一急,连“我”字都冒出来了,“是前些日子,景正君嘱咐,说找个机会把辛少爷留下来,促成您和他、的喜事”
阿乾伏在地上,整个人抖得不像话。
这就对上号了。
阿乾是枚很重要的棋子。
就算那天辛酉伤重走不了,就近也该是大厅或是厢房,没有专门往唐憾儿卧室里背的道理,何况还是二楼。
当时唐憾儿也是担心,想着在自己外面榻上照顾起来就近方便,也没多想,后来才越琢磨越不对劲,可已经过去好些天了,更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所谓的严重,自然是把自己后半生的婚姻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