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憾儿和韦阿谣去了茶山,一路上还训他:“吃了亏也不讲,若不是我今日撞上,你还打算忍到什么时候?”
韦阿谣垂眼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心里暖暖的:“妻主,这都是小事。”
“小事?可这说出去叫人笑话,嫁给我唐憾儿连饭都吃不饱。”
结果韦阿谣忍不住笑出声来:“是,我也没想到,会到吃不上饭的地步。”
“还笑!”唐憾儿气得点点他的额头,“以前我说小晃,天底下哪有他这种好性子的人,吃亏了只管自己忍着,结果还真有,又叫我撞上一个。”
“妻主,您别气了,我想正君他不是有意的,是底下人放纵罢了。”
说到这个唐憾儿就头大,她也觉得辛酉不是那种心底阴暗的人,可他的小厮这般做派,别人只会把他们看作一体,谁还区别对待?
一直以来她也没怎么操心过内宅的事情,主要是也没觉得会有什么大事,现在看来,家家户户内宅争斗都是不可避免的,只要在同一个家里吃饭,就有筷子碰到碗的时候。
可是,正夫不贤,倒叫她一个妻主来亲自处理家事吗?
唐憾儿心疼韦阿谣受了委屈,早早忙完了茶山的事就拉着他出去玩。
景黄庙会街本就是个贸易集市,平时虽然没有庙会期间那般热闹,但逛一逛玩一玩也是有趣的,何况正在年底,有忙着备年货的,置办烟花礼品的,熙熙攘攘也挺热闹。
两个人也没带小厮,拖着手溜达着看看瞧瞧,又尝了许多风味小吃。
唐憾儿还给韦阿谣买了副麂皮手套,他的手常年制茶做茶,时不时会烫到,可做茶艺的时候有疤痕又不好看,须得好好保养着,之前那副也是唐憾儿送的,都旧了也不舍得扔,这回好说歹说才给换了。
韦阿谣只觉得手上心里皆是暖暖的,家里那些糟心事也不去想了,只要她对自己好,旁的都可以不计较。
两个人直到暮色降临才回家。
一进门就有些吃惊。
走的时候院子跪了两个,回来变成了四个,本来唐憾儿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打算跟辛酉好好说道,这下好了,压下去的火气又被激上来了。
“来人,去把辛正君请过来。”
杏核儿和兰芽早已过来,伺候唐憾儿和韦阿谣两个更衣洗手,就在一楼正厅里摆了晚饭。
“真巧,我正有事找妻主。”辛酉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从一侧走廊里过来,也不知是等了多久。
韦阿谣行个礼:“见过正君。”
唐憾儿拉着脸没看辛酉,只拉着韦阿谣坐下,冷言道:“那你有话快说。”一边吃一边听辛酉说话。
辛酉本来要质疑为什么只罚他的小厮,看见唐憾儿这样子就说不下去了,立刻转了话题:“我还没吃饭呢,妻主不叫我一起?”
“咦?你不是喜欢先吃吗?”
辛酉急了:“我何时说过喜欢先吃?”
“哟,那可奇了,你的小厮们到处宣扬他家少爷喜欢早早的吃饭,晚一刻都不行。”
辛酉愣了愣,转头看向院子里跪着那俩。
甲乙两人从早到晚跪了整整一天,早就昏昏沉沉的,也没听清这厅里说了什么,看见辛酉瞧自己,甲童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眨了下眼睛,拿口型示意,“少爷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