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童说着,看辛酉脸色不好了,又往回圆,“不过就算有想法也没什么,不过是个侍夫,跟您差得远呢。依奴看,倒是那位樊少爷,真进了门怕是个大麻烦。”
辛酉亲耳听见过唐憾儿说喜欢樊云起的,这事一直闷在心里是个疙瘩,此时一听就拧起眉头来。
“你到底会不会劝?”乙童忙完过来了,“少爷别听他的,您可是正夫,旁的谁来都没用,您就把架子端起来,千万别给谁好脸,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来几次下马威就好了。”
辛酉转转手上的戒指,这才结婚一天,怎么就觉得无趣了呢,后宅琐事可真烦,还是学习更简单。
也再没说话,转到隔壁,摆弄机器去了。
唐憾儿和韦阿谣坐了马车往韦通茶业公司赶去,地方有些远,要跑近一个小时。
“这些日子来回奔波,辛苦你了。”唐憾儿真心实意的感激韦阿谣,抬手摸摸他的脸,觉得似乎是瘦了些。
韦阿谣下意识缩了缩:“妻主,我不辛苦,能为您分忧是我的荣幸。”
“瞧你,少说这些客套话。”
唐憾儿干脆两只手一起扳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阿谣,以前我跟你讲过的,不管家里多了谁,我都不会把你扔了不管,如今正夫进门,你适当示弱我可以理解,但若因此改了性子,那可就没意思了。”
韦阿谣看着她,眼眸中渐渐升起了一层雾,然后就笑了,上前凑了凑,往唐憾儿嘴上亲去。
他本来就是单纯的人,还是桑童提醒他收敛一下,他才不得不注意,如今有了唐憾儿这句话,他可就放心了。
到了第三日,照例是要回门的。
婚礼已经大办了,回门倒是简单的多,也不搞什么复杂形式了,唐憾儿和辛酉两个就直接出了唐庄进了景家,去叩拜景老太太。
景家如今也没什么旁人,正夫早亡,一位侧夫留下来照顾她,身边还有个妇人大约是管家,再就是几个丫头小厮,除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倒是主座那位三爷最为尊贵,也就是景楸。
自从上回在蕉园山洞两个人不欢而散,这其实是第二次见面,还有一次是在婚宴上。
当时他原是坐在景家席上的,一直绷着脸不大高兴,当然,他一贯也是绷着脸的时候居多,可那天唐憾儿就是看出他不高兴了,也就自动躲着他走。
敬酒的时候景楸也按规矩喝了,没跟着旁人起哄,也没给任何为难,只是那握住酒盏的骨节稍稍使了劲,将杯子捏出个裂纹来。
唐憾儿当然不知道景楸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很奇怪,连唐照秋都同意并促成了这门亲事,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景楸会不大愿意。
景楸此时端坐着,受了唐憾儿和辛酉的拜礼,心里却是别扭的,有些想躲开。
若不是景家没人,他是真的不想再出面。
酒席那天就是强撑着去的,去了以后全程盯着唐憾儿,单等着她要是喝多了他就帮他挡一挡,或是万一有人闹事,他就出来帮忙。然而全程都顺顺利利的,倒显得他自作多情了,憋屈的很。
之前唐憾儿只是随着景枫的身份,才叫自己一声小叔,可如今因为和辛酉成了夫妻,这叔侄的身份可算是钉死了。
或者这才是自己不高兴的根本原因?景楸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