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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一章

早已入秋,天气却还是闷热。我沉默地看着车窗外唰唰闪过的小白房子和树木拉扯成的光景,任凭风掀起发丝胡乱地拍在脸上。我没有像往常那样焦躁地把头发理到一边,也没有关上车窗,我需要用头发鞭打的刺痛来确定我不是在做梦。 帕罗摩尔拿着那两张写满花体字的羊皮纸细细品读:“嗯……不错,霍格沃茨要用的东西和德姆斯特朗差不多。” “那再好不过!”弗洛林夫人的声音难掩兴奋,虽然她平时看上去就挺亢奋,但我从后视镜看见她坐在副驾驶,一路上嘴角高高扬起就没下来过。“下周你和凯瑟一起去那个什么拐角巷采购。” “……对角巷。就你们两个,公司现在离不开人。摩尔,照顾好凯瑟。”弗洛林先生道。 “那是当然!”摩尔清了清嗓子,贱兮兮地扬高声音说:“我这个哥哥将会是她进入魔法世界的最好向……” 我头也不回地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弟弟真孝顺。” 咳,我觉得最好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凯瑟弗洛林(一个小时前确定的姓氏),除了曾曾曾曾祖父是英国人之外,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三岁父母离异,从小跟父亲一起长大,我父母间的隔阂从未随着时间消逝,以至于母亲每次来看我都免不了大吵一架。 母亲和弗洛林夫人是最好的朋友,父母结婚的那年,弗洛林夫人远嫁了金发碧眼的英国人弗洛林先生,帕罗摩尔和我同年出生,虽然比我早了一个月,但是他太幼稚了,还是我当姐姐更合理一些…… 母亲每次都要带我到弗洛林一家家里去,所以我们熟得简直就是一家人,但与此同时我也知道了弗洛林家的一个秘密:弗洛林先生是一个巫师。 鬼知道我每次听着摩尔讲魔法世界的故事时有多兴奋,多羡慕,以至于他会上魔法学校,而我只是个麻瓜(他们对不会魔法的人的称呼)的痛苦念头最后折磨得我晚上睡不着觉。每次摩尔嬉皮笑脸地叫我小麻瓜的时候简直比他叫我妹妹还要气人。 但是两周前我收到了霍格沃茨的猫头鹰送来的信,跨越整个欧亚大陆,冒着被人当不详预兆打下来的风险送来的一封录取通知,弗洛林夫人曾经念叨她听说霍格沃茨是最好的巫师学校,但我读完了火漆封的信,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是不是我知道的太多了,他们不得不招收我? 那封信父亲自然是不信,他以为我疯了,这东西是我写来骗他的,还说弗洛林一家都是疯子,我每次回去嘴里都念着什么魔杖什么魔咒的……母亲来劝也还是大吵一架。最后,一个只到半腰,眉目和善的侏儒小老头敲响了我家的门,他自称是学校教授,并且小小地展示了一下他的魔力,才让我那一家人信服(我更倾向于是吓的)。 想到那个小老头悄咪咪地对我说:“到时候不要告诉他们我用了魔法……这其实是不被允许的……”我忍不住兴奋地露出微笑。 “霍格沃茨是最好的学校了吧,凯瑟去那里以后说不定会有大成就呢!”弗洛林夫人美滋滋地摸着她的黑色卷发说。 我羞涩地低下头,摩尔撇起嘴:“……妈妈,我还在这儿呢!” “像你这种小伙子就该去德姆斯特朗。帕罗摩尔,一个多么适合德姆斯特朗的高级名字!”弗洛林先生的脸像石刻一样棱角分明,但面部表情总是温和甚至调皮的。 是生僻吧……我失语地看着窗外苏格兰乡间公路的黄绿风景,心说我小时候记了两三年才能把摩尔的名字念对。 “所以德姆斯特朗才是最好的学校!” “不。”弗洛林先生透过后视镜俏皮地眨眨眼:“伊法魔尼才是最好的。” 下车后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弗洛林家的二层小白楼,一个雅致,种满蔬菜鲜花的小院,即使来过许多次,在确定我以后要在这里常住时还是不免以新眼光重新看一遍。 摩尔把我的行李拎进弗洛林夫人新收拾出的房间,我猛扑到床上,闻着淡淡的茉莉味觉得心情甚好。 我拿起那封看过无数遍的信,摩挲着大大的红色h的火漆,和那细腻的,栩栩如生的狮子,鹰,蛇,獾,然后看着我需要准备的课本名称和坩埚之类的字眼发笑。 对角巷,听摩尔说过许多次了,亲眼见又会是怎样的呢? 去对角巷的那一天我起了个大早(实际上这些天一直兴奋得睡不着觉),然后冲进摩尔的房间把迷迷糊糊的他晃醒。 我拽着他匆匆地吃了点弗洛林夫人端上来的烤肠就回房去换衣服了,摩尔在我身后哈气连天地抱怨我比打了鸡血还夸张。 等到我们穿戴整齐站在楼下的时候他看上去还有点萎靡。“我保证你一会儿就精神了。”弗洛林先生边打领带边神秘地对他说。 “我们怎么去?飞吗?” <

> “傻瓜,那样的话我们还没入学就先被开除了。”他从弗洛林夫人端来的盆里抓起一撮白色的粉末:“飞路粉,这个没跟你说过,看好我是怎么做的哦。” 他把粉末扔进客厅的壁炉里,一瞬间,壁炉里猛地窜起一人多高的幽绿色火焰,摩尔在我的目瞪口呆中站了进去,大喊了一声对角巷,然后那火焰猛地一跳,一缩,壁炉里又变成空荡荡的了。 “不用担心,只要把对角巷三个字念清楚就好了。”弗洛林先生拍了拍我的肩。 弗洛林夫人最后紧紧地搂了我一下,乌黑的眼睛温柔地弯成一道缝,她把一小把粉末交到我手里。 我捏着细碎冰凉的粉末走近壁炉,轻轻地把它们丢进去,一道绿色的火光“噌”地直往我脸上扑来,我吓得一个激灵,胃里好像有一万条蛇在爬动。 最后我在弗洛林先生的催促下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种奇妙的感觉,周身被飞起的炉灰裹得热腾腾的,眼前弗洛林夫人的身影随着绿色的火光摇晃扭曲起来。一张开嘴,滚烫的炉灰立马飞进了我嘴里,我奋力地保持口齿清晰:“……对角巷!” 我仿佛被吸进了一个巨大的插座孔里,我的身子好像在剧烈的旋转……身旁的呼啸声震耳欲聋……我好像明白弗洛林先生说的“一会儿就精神”是什么意思了……我拼命想睁开眼睛,可是眼前旋转的绿火让我感到眩晕……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撞到了我的胳膊肘……现在好像有冰凉的手在拍我的脸……我眯起眼艰难地向外看,一道道炉门在眼前模糊地闪过,我感觉刚刚咽下的那两根烤肠正在我胃里翻腾……最后的场景是一个暖黄色的房间,然后,我脸朝下摔在了地板上。 我没摔个粉身碎骨,因为一个男孩惊恐的痛呼让我知道我砸在了什么人身上。 出师不利。 我揉着被隔得阵痛的胯骨爬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第一次用这个。”我边道歉边忙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这个男生又瘦又白,长得倒是很清秀,黑色卷发随着动作一摇一晃地垂在耳边。 “……你还好吗?”我看着他呲牙咧嘴的面部表情担忧地问道。 “……我的冰激凌不好。”他一脸绝望地看着不远处摔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冰激凌。 我打量着这个冰激凌店,奶黄色的装修很素净,吃着冰激凌的人们没一个看向这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 “……真抱歉,我再给你买一个吧!” 我站在柜台前,傻眼地看着冰激凌机自己轰隆隆地运作,十几把银匙在空中飘舞,把糖霜,葡萄干撒在冒着冷气的五颜六色的冰激凌球上。 直到看向价目表我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纳特……”我的脸沉了下来,我身上没有巫师的钱啊! 那个男孩看着我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尴尬模样渐渐眯起眼:“……唉算了算了!”他不耐烦道,扬起眉毛斜着眼问我:“……新生?” 我点了点头。 “……霍格沃茨?” 我又点了点头。 他满意地扬了扬下巴:“小麻瓜种,看在咱们俩即将成为校友的份上佘你一次,以后有钱了再赔给我吧!”他装作很潇洒地一甩头发转身离去:“……看你这副冒失模样,要么就是个赫奇帕奇,要么就是个格兰芬多!” 虽然我仅仅知道那是两个学院的名字,但是他那得意且装逼的姿态让我很不爽。 “麻瓜种怎么了?!”我追过去大喊:“我从小和巫师一起长大,知道的不一定就比你……” “……少。”追出店门后,我今天第三次目瞪口呆。 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街上挤满了穿着黑袍,戴着尖顶帽的巫师,阳光投射在一家店门口的一摞坩埚上,坩埚上方悬挂着一个牌子:铜质---黄铜质---银质坩埚,型号齐全,自动搅拌---可折叠。 有的商店橱窗里挂着长袍,有的门口挂满了望远镜和各种我没见过的银器,有的橱窗里摆着一篓篓蝙蝠脾脏和鳗鱼眼珠,堆满了咒语,羽毛笔,一卷卷羊皮纸,月球仪的教店……我真怪我只长了两只眼睛。 那个讨人厌的男孩抱着胳膊得意洋洋地站在我旁边:“怎么样?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收起我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学着他的样子扬起下巴扫了他一眼:“切!你看上去和我一样大嘛!我们半斤八两嘛!得意什么呀!” 他瞟了我一眼,突然惊奇地挑起了眉毛:“……这是什么?”他撩起我脖子左侧的头发:“……一个印记?” 我条件反射地一把拍开他的手,愠怒地重新用头发遮住那道黑色的闪电,心说这人还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这叫

纹身!麻瓜的一种技术,可以把各种图样纹在身上。” “永久的吗?!太神奇了!” “这不算什么。”这回轮到我嘲讽他那副双眼放光的样子了。 “……不过你为什么纹这个?” 我的胃猛地抽搐了一下:“……以前不小心受伤落了疤,拿它遮一下。” “哦……”他还想凑过来看,被我严正地用一个怒视拒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哈利波特的狂热粉丝呢!” 哈利波特?我听摩尔说过,几年前一岁的他从神秘人的杀戮咒下生还,神秘人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是这样吧? “跟哈利波特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我疑惑的表情,笑眯眯地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吧?他当年额头上留下了一个疤,那个疤就是闪电形的。”那语气就好像从神秘人手下幸免的是他本人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还以为是什么大秘密! 眼看他还想追问我有关纹身的事,我开始思考找个什么理由把他甩掉,正巧,摩尔急匆匆的瘦高身影从不远处一条巷子里拐了出来,我心里一跳,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对他高高挥手:“……摩尔!!” “……抱歉啊,我弟弟过来了。”终于可以结束和他的糟糕交谈了,我喜于言表:“我们有缘学校里再见吧!”其实心里想的是再也不见。 我没等他说话就冲进人群,奋力挤到摩尔身边,期间差点被一只长了两条尾巴的狗绊倒。 “……你慢点!”他护着我到他身边,圈着我的肩膀往前走。我既惊讶又好笑地发现他身上沾满了炉灰,羊绒大衣上一片片斑驳的黑斑,脸看样子是匆匆擦过的,鼻头上还灰灰的。 他抓起我的袖子擦了擦鼻尖:“……别问。等你以后有机会也歪到破釜酒吧就知道了。” 于是我很听话地没说一句话,但是毫不吝惜嘲笑的眼神。 “刚才那个是谁?” 我叹口气:“……被我随机砸中的幸运路人。我让他的冰激凌掉在地上了,他说以后再赔给他。” “哈哈哈看来你没比我好哪儿去!” 摩尔从腰间掏出一个小袋子给我,里面叮叮当当看样子装满了硬币:“零花钱。十七银西可合一个金加隆,二十九铜纳特合一个西可。记住了,被别人骗了钱。” “……以后要常花你们的钱……”我讪讪地低下头。 “我没听错吧……”他捏起我的脸:“你这家伙真是养不熟!跟我们还见外!” 我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啦!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放心,你用的钱是你妈妈硬塞给我们,然后我去古灵阁换的,我们想给你花钱都得偷偷的呢!”他揉揉我的头发安慰道。 我心里的感动没走出两步就变成了怀疑:“……你的意思是,你没找到我就先去古灵阁换钱了?” 他薄薄的嘴唇抿起,好像在憋笑。 我狠掐一把他的侧腰,他“嗷”的一声捂着腰窜出去四五步远,嘈杂的人群立马涌进了我们之间。 摩尔挤回来讪讪地躲到我背后:“……好妹妹,再这么掐我就要废了。”与此同时闪身躲过我的二次攻击:“错了错了!跟你开玩笑的!我没有!钱是早就换好的,没找到你自己先溜了……我怎么可能?!” 他歪着脑袋,绅士地为我拉开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的店门,丁香色的眼睛里装满真诚。 我决定勉强原谅他,于是装模作样地阔步走进店里,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 摩金夫人是个矮胖的热情女巫,而且干活很利落,四五把皮卷尺自己在我们身边转来转去,不一会儿就量好了尺寸;摩尔说我肯定会被分进拉克劳,并且挑了一枚镶着宝蓝钻石的胸针作为我的入学礼物。 我们进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店铺,买到了精美小巧的坩埚,折叠望远镜和黄铜天平,摩尔一路给我充当保镖和解说,阻止我买二十一加隆的独角兽号角和一堆我显然用不上的客迈拉尖牙;魁地奇专营店的橱窗里摆着一把精美的飞天扫帚,几个男孩围在它旁边:“看哪----”“光轮199---最高速---”摩尔看着店里的全套法尔茅斯猎鹰队队服快要滴下口水;一个胖女人在药店外面大声抱怨:“龙肝--十四西可一蛊司了!他们不让人活了吗?!” “一年级就能学飞行吗?”我热切地看着摩尔。 “不清楚……应该是的。你记得吗,小时候我带你飞过一次,你因为没抓紧我掉下去了,结果挂在树杈上的时候你还在傻笑!” “……我对于那次的记忆只有你被夫人拿那把扫帚抽了一顿。” <

> 我们从老得掉牙的奥利凡德魔杖店走出来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两项任务---课本和猫头鹰了,摩尔在我身边说我的魔杖只有105英寸,将来一定是个小矮个。 我呼了口气,往上提了提手里的坩埚---这东西体型不大,重量倒是不轻:“……是是是你135英寸你最高了……有什么用?!我的魔杖是葡萄藤木呢!没听见奥利凡德先生说吗,它们只选择有远见的主人!” 一路争论着彼此魔杖的优劣,我们差点没直接在路边来场决斗。 最后摩尔哗啦一声拉开丽痕店的店门,店古朴的气息和热闹人潮的嘈杂奇妙地混合在一起向我涌来;各种印着烫金名字的典籍古整齐地排列在三人多高的沉木架上,光双眼所及,包括里间与二楼就有大概三十几排,十几把近乎垂直的木梯在它们之间自动滑动来为客人提供帮助。 “我们需要的都在这儿了。”然而摩尔的眼神有点心虚:“……嗯……那么课本就交给你了……找不到可以问店员。”他把他的单塞到我手里:“我去挑两只上好的猫头鹰!”说完就迅速离开了,好像背后有什么东西追他似的。 我好笑地看着他的背影,关于他以前不小心损毁了这里一些珍藏孤本的事情我还是略有耳闻的,他的脸在这里估计居于黑名单榜首。 我东张张西望望地穿行在架之间,不得不高抬起头在高耸入云的堆之间眯着眼搜寻目标;这里有大到像铺路石板的皮面精装,也有邮票大小的绢面,有的的名是一串奇特的符号,甚至还有一些无字;它们看得我眼花缭乱,脖子都酸了,最后气恼地发现原来他们把新生用贴心地放在了一片专门的区域。 一个姜红头发的男生站在木梯的最高处,抻长了胳膊去够《魔法理论》,半个身子几乎都挂在了空中,那动作看起来很危险,但显然对他来说很轻松。 他转身就要爬下来,我忙道:“……能帮我也拿一本吗?!” 他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的眉毛眼睛都是焦糖色的。 “当然!”他轻松地又去抽出一本《魔法理论》,斜着身子问我:“你是去霍格沃茨吗?”我称是,他便利索地开始在梯子上爬上爬下,不一会儿就拿全了我的课本。 几本沉甸甸地落进我的坩埚,我为我遇到了一个热心的校友而感到很兴奋:“太谢谢了!” 他拍了拍袖子上的灰笑着说这没什么。 坩埚变得更重,我只能两只手不停地倒班,那些一模一样的架渐渐把我搞得晕头转向的。在旧区我碰见那个红头发男生正在翻一本厚,他抬起头,我对他微微笑了一下。 结果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挑起眉毛露出了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嘶,他渐渐勾起的嘴角告诉我他好像误会了些什么…… “……呃,就是,谢谢你而已。”我干巴巴地说到。 “……谢谢?”他突然又变得很疑惑:“谢我什么?” 这让我也变得很疑惑,不过我们的疑虑很快被打消了:一个和眼前人一模一样的男孩从他身后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愉快地对我道:“又见面了!” 我惊奇地发现他们俩从头到脚,无论是头发色度,发梢上翘的高度还是眉毛弯起的弧度,旧衣服的掉色程度,站立的姿态……都完全一致。 认错真不怪我。 他们看着我发愣,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齐哈哈笑起来。 我也笑了:“……你们有两个!” “嗯哼。” “别担心。”帮我拿的那位说:“我们的妈妈也经常分不清我们。” “弗雷德韦斯莱。” “乔治韦斯莱。” “我叫凯瑟,凯瑟弗洛林。” 我就一只手有空,他们果断一人握着我的手心一人握着我的手背同我握了握手。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每碰到他们中的一个就被问猜猜我是谁(我几乎没对过),他们似乎渐渐觉得这样很好玩,最后直接两个一起出现让我猜了。 我想着要分辨他们可能得花一些时间,毕竟想捕捉到他们俩同框的静态好好观察一下似乎挺困难…… “又见面了!……不过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不是帮你把拿全了吗?” 好的,看来这个是乔治。 “她是不是被我们绕迷路了……”弗雷德从一边探出头。 “……实际上我还得帮别人拿一些。”没错。摩尔这小子的单上面被他加了一些非新生用。 “早说啊!”他们接过那张羊皮纸准备行动,却在看名的时候渐渐皱起了眉头:“……这个人是谁?”弗雷德

问。 “我弟弟。和我同岁的。”摩尔不在的好处之一就是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大肆宣扬他是我弟弟。 又是一个我看不懂的对视,乔治问:“……你确定你没搞错?” “我确定。”我皱了皱眉:“……有什么不对吗?” 他们围到我身边:“你看啊,除了这些都很正常之外,这几本涉及到的都是高级魔法,初学者根本看不懂的那种。” “还有这个,”乔治指着那本《福克斯加列侬自传》:“这位一生都在研究各种古老的黑魔法,这本几次删删改改才过审。” “还有一些,我们根本没听过……不过看名字也不是什么善茬。所以……你弟弟是神童?” “或者梅林转世?” 听到最后我的眉毛已经皱成一团了,据我所知,摩尔既不是神童也不是大魔法师梅林转世;虽然他很了解魔法世界,但在运用魔法这方面他和我一样都是从零开始。 或许他是想成为梅林那样伟大的魔法师,但也不至于现在就开始吧?他买来那些他也看不懂啊……还是帮别人买的? “嗯……还是先找吧,好吗?麻烦你们了,等我见到他的时候问问他。” 他们的动作仍旧很快,不一会儿我就两只手都没空了;我现在怀疑他是故意的……他的那些足足比我多出了六七本。 没过多久一大家子红头发挤进了店门,一看就知道是那对孪生兄弟的家人;弗雷德和乔治最后让我猜了一次他们俩是谁,毫无悬念我又错了(我觉得我对了);然后他们又和我握了握手,便同家人出了店门。 我有点遗憾,我还没完全掌握分清他们的技巧;他们也有点遗憾没能见到摩尔这个梅林转世的神童。 我靠在门口的架上,把那摞放在地上等着摩尔,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橙红的霞光从地平线下迸溅出来,为对角巷蒙上一层好似岁月的滤镜。 “……一个半小时!你被猫头鹰吃了吗?!” “雪枭现在也太贵了……七十加隆!你敢相信?!”摩尔把一只笼子递给我,一只棕褐色的猫头鹰叽叽咕咕地站在里面,小脑袋上黑溜溜的小眼睛好奇地望着我。 “我砍了半天价也没砍下来……亏得爸爸还是威尔的老朋友……” 我把他的摞进他的坩埚,边走边问他:“这些……都是你用的?” 他愣了一下:“啊……不是啊,有的是爸爸让我捎着的,等下次去挪威的时候带给祖父。” “哦。”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老人家很厉害吧。” “嗯,一把年纪了隐居在麻瓜界还要研究学问。”摩尔低着头,表情晦暗不清。 我们吃力地提着一大堆东西还有两只咕咕低叫的褐枭回到冰激凌店的时候,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要吃个冰激凌吗?”他擦着汗问我。 我们一人吃了一大支柑橘甜筒撒麦片糖霜,冰激凌球分量太足以至于我觉得我大概用不着吃晚饭了。 摩尔把行李从壁炉送回家,把一撮飞路粉放进我手里:“康桥街霖华路七号,别念错了。”便消失在绿火中。我紧随其后,这次很顺利,我一直紧闭着眼睛,然后稳稳落进了摩尔怀里。 月亮已经爬上了天幕,我趴在窗边听着星夜温润的风从耳边掠过的声音;楼下,弗洛林先生正在嘲笑摩尔把自己的衣服搞得一团糟,弗洛林夫人数落他说我们回来得太晚了。我笑嘻嘻地摸着费理(我的猫头鹰)毛茸茸的脑袋,开始想象两周后的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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