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峰巅,苍松之旁,气氛剑拔弩张。
面罩男大笑不止,嘲讽道:“把都已经消失了几千年的人拿出来说事,你不觉得可笑吗”
司马恪短暂了沉默了一阵,半晌,才悠悠答道:“原来如此,不过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你们有人见证了他的灭亡吗”
一时语塞,面罩男的暴脾气又上来了:“人都没了,还需要什么见证吗”
司马恪淡淡一笑,不再纠缠这个问题,道:“我这次来不是来和你吵架了,而是为了解决安、延两州的僵尸问题。”
“你的行为对于灵族而言合情合理,但这不是置安、延两州无数无辜百姓的性命于无物的理由。”司马恪的语气由温和转为凌厉:“残害了如此多的百姓,你该为此付出代价。”
“说了半天,就是来找架的。”面罩男轻蔑地道:“有胆量的话就来吧。我大事已成,不再需要躲躲闪闪的了。”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那些虾兵蟹将找到了封灵棺所在地,不过他们的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
“轻敌,可是会吃大亏的。”司马恪淡淡地回敬了一句。
“这句话更加适用在你身上。”
两人再无言语,静默对视,气氛一时变得风轻云淡,然而暗地里杀机四起。
没过多久,面罩男首先沉不住气了,黑暗辰力凝聚于双手,冷喝道:“司马恪,我们对战了那么多场,我还从没有在你面前开启过二重域,今天就让你见识下,好令你死得明白。”
“域死灵”
“僵尸之林”,无数的僵尸钻地而出,连绵不断,从四面八方围拢在司马恪周围。面罩男的双目已经看不见什么司马恪了,满眼都是密密麻麻的僵尸,不停地从地底涌出。他狞笑道:“二重域召唤出来的僵尸实力虽然比不上用我们灵族秘术制造出来的僵尸,但贵在数量上源源不断,只需要浪费一点辰力,就可以召唤出数之不尽的僵尸军团。”
司马恪很快就被僵尸淹没了,然而他仍不急不缓,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即使僵尸的双手已经抓向了他的身体,他却仍旧面色如故。
“绝代岚华”,司马恪手中的长剑一声嗡鸣,剑锋在身体的左右两边各画一个半圆,两道剑芒挥舞,罡气震射而出,切割在了僵尸的身体上。随后,僵尸们突然静止不动了,潜入僵尸体内的罡气突然爆裂,所有的僵尸瞬间化为齑粉,最终如他们的出现般,来无影、去无踪。
面罩男对此并不在意,越来越多的僵尸涌出,它们存在的价值似乎只是为了消耗对手的罡气。僵尸一批接一批地出现,紧接着它们与同一批出现的同伴一起化为尘埃。
“司马恪,我召唤出来的僵尸,只要我乐意,它们就会不断地出现。如果你有什么遗言要留下,就趁早说了吧。哈哈哈哈”面罩男如同看戏一般欣赏着司马恪的战斗,不过令他最为不满的是,司马恪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的淡然,即使是身处于危机当中。
其实司马恪并不是有意装得如此淡定,而是他的内心并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果然,司马恪突然不再挥剑了,任由僵尸们靠近自己的身体,那股恶臭的气味扑鼻而来,正好与他脸上保持的笑容形成反面。
僵尸们一拥而上,把司马恪所在的位子团团围住,然而它们的目标不觉间已消失在原地,也就理所应当地扑了个空。面罩男一直在关注着战斗,司马恪突然的腾空跃起他也看了个满眼,脸上露出微笑,他早知道会如此。他抬起手,手心正对着司马恪跃起的身体,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死灵雀”
话音刚落,他的手掌心内忽然射出一个小黑点,小黑点在空中散开,化作了无数只只有拳头般大小的鸟雀,它们列成整齐的队形,睁着死气沉沉的眼睛,展翼飞向了它们的敌人。
司马恪眼见着这一幕的发生,却依旧淡然自如,任由死灵雀汹涌而来。他的脚尖在虚无的空气上连点几下,身形顿在了半空,如一缕清风般轻若无物。剑出,似莲花花瓣散落般优美,却几下把扑来的死灵雀绞杀个干净。随后,司马恪悬于半空,静默地注视着面罩男那道干枯的身体,似等待对手的下一轮攻击,似嘲笑来袭者的无能。
见此,面罩男愤怒且惊骇,道:“为什么你能在空中停顿而不落下”
“既然相识十年的老朋友发问,摇絮自然是要答的。”司马恪微笑而言,他高悬于空中,衣袂随风起舞,颇有仙人的气质:“作为术者,你必然知道罡的变种。自第一帝国以来,我们岚山司马氏也有着千年的悠久历史,与悠久的历史相符的是我们的实力,岚罡则是我们司马氏赖以成名的绝技。岚罡的特别之处在于,她能让使用者身轻如燕、行者如风,而当使用者把岚罡凝聚于双脚之上时,她令天下间所有的事物都能成为使用者的着力点,无论是波澜不定的大海,还是虚无缥缈的天空。”
“哈哈哈哈原来你我之前的交锋都没有动用全力啊好好好”面罩男拍手称道,但内心中有着几分真诚,就不得而知了。
“死亡藤蔓”,面罩男立即发动突袭,几根挂着死气的藤蔓盘旋而上。司马恪依旧面不改色,从容地往前踏出一步,身体就已前移了数米。但藤蔓拥有追踪功能,在空中拐了一个九十度的大弯,继续追随目标而去。
“我的招数无穷无尽,如果你的岚罡只教会你如何躲避的话,那么你还是赶紧用你的逃命技巧逃跑吧。”面罩男嘲讽道。
司马恪没有答话,因为在面罩男话音刚落时,死亡藤蔓正好被他搅得粉碎,他用实践很好地证明了他的决心。
面罩男的鼻子几乎可以喷出怒气,双目瞪着司马恪,恨声道:“司马恪你可别后悔。我告诉你,石室里有成百上千只僵尸,都是千年怨灵所就,你派去的那些虾兵蟹将不可能打得赢,所以你就别抱希望了。”
司马恪以微笑抱以回答。司马恪的微笑是面罩男最讨厌的表情,没有之一,面罩难以掩盖住他的愤怒,喝道:“黑暗夸父”
石室内,高台前,死气自黑色能量球中喷出,弥漫在周围,形成一圈黑色的迷雾。
“薛雷钧,你究竟跑哪去了”南宫梨雨到同伴安然无恙,高兴地大喊。
“我啊可能钻进水晶球里去了。”薛雷钧打趣道。他低头注视着南宫梨雨怀抱着的水晶球,此刻的水晶球黯淡无光,失去了其原本的神采,内部的七色元素流动变得极为缓慢,自从方才的璀璨白光之后,水晶球终将走向油尽灯枯。
薛雷钧从南宫梨雨怀里接过水晶球,低头凝视着手中物,叹道:“这颗水晶球里隐藏着一段记忆。”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或者说,是一个充满凄凉的故事。这个故事和我们对面的那位骑士有关。”
感受到南宫梨雨投来的好奇,他又道:“各中详情,等战斗结束后再细细讲来。”
这时,林烈云也匆忙而至,他见南宫梨雨无恙,心下一定,而当他看到南宫梨雨身边那人时,更是欢喜。他立于两位同伴的身边,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依旧露出了笑容,道:“薛兄,你究竟去哪了”
薛雷钧扫了林烈云和南宫梨雨一眼,笑道:“你们两可真有默契,问问题的表达几乎一样。我应该是被吸进了水晶球里,至于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容我在战斗结束后慢慢细说。”
林烈云和南宫梨雨皆是颔首答应,三人的注意力又同时落到了骑士身上。自白光照耀之后,黑甲骑士除了跃上马背外,再无其他举动,也无主动攻击,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三人。
“难道它看到我们这里有三个人,怕一对三,打不过”林烈云和薛雷钧都回到自己身边,南宫梨雨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调笑道。
“可能是这道白光让它回忆起了什么吧。”薛雷钧却是在叹息。
林烈云不发一语,只是遥隔着数十米与骑士对视,仿佛想从骑士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中看出它的下一步动作。他与骑士战斗最久,自认为最了解骑士的作战风格,能在第一时间给予同伴提示。趁着骑士一动不动地僵在远处,林烈云给两位同伴讲述了刚才与对手作战的心得。
半晌过后,骑士似乎终于从沉思中回醒,战马长鸣,刀耀寒光,冰冷的双瞳变得更为锐利。三人紧握兵器,战斗准备就绪,目光紧盯着对面的骑士。
战马再度长嘶,骑士策马冲来,马速快如奔雷,刀光更是如山岳压顶般给人带来无穷的压力。
水晶球上蕴含的那股怨恨,似乎再度回到了她的主人身上。